無論是救護車還是警察來的都很及時,似乎早就已經意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何晨朗並沒有讀懂宇文昊在離開時看自己最後一眼的目光,隻是當警察從自己身上搜出了用紙包著的和在楊蓉剛剛喝過的甜品裏成分一模一樣的毒藥時,他才意識到原來這又是一次早有預謀的陷害。
他忽然間想起就在剛剛那名女員工為什麼會撞向自己,又為什麼會說自己生理期要去上廁所,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名女員工為什麼要說自己因為昨晚切菜不小心傷到了手,手指上才包紮著創可貼……他更加明白了為什麼她昨天會讓自己教她疊紙,因為包著那毒藥的紙就是他昨晚用過的。
就算他沒用過又如何,就在剛剛他伸手進口袋時也已經碰到了……
可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毒呢?他腦海中浮現出她“好心”遞過來原料的畫麵……不過也說不定是楊蓉自己早就把藥含在口中,等到吃甜品的時候再吐出來,再吃下去……
不過就算他知道這些了又如何,他什麼證據都沒有,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他應該怎麼辦?他又能怎麼辦?他不過隻是想要……想要一段平淡安穩的日子。
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何晨朗無力地癱坐在地。
不遠處,那名女員工望著自己的目光裏帶著同情愧疚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他們家威脅人的手段都是很“高明”的,而他自己就曾深受其害。
他不怪那個女員工,她也是個受害者,她也是個可憐人。可是……又有誰來可憐他?
他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那天那個男顧客會在自己碗裏“找到”一隻蒼蠅了。估計她是想通過那件事讓自己身敗名裂,可以……原來楊蓉早就已經“提醒”過自己,是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怪他自己太蠢,這樣拙劣而又高明的手段。
所以當警察問他問題時,他一句話也沒說像是個啞巴似的。警察們沒辦法,隻好暫時將他留在派出所裏。
何晨朗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可笑,他今早居然嫌自己的生活有些平淡枯燥。望了望四周,麵對這狹小的房間,他苦澀一笑。
他現在唯一關心的便是——他會相信自己嗎?會有人相信自己嗎?
應該不會有吧,證據如此確鑿!況且他自己本來就恨楊蓉,恨不得她死!
楊蓉既然為了陷害他而不惜讓自己中毒,想必她對他的恨也不亞於他對她的。不過她應該會沒事吧,至於他自己……
一切答案應該會在不久後就知道了。
何晨朗一整夜都沒睡好,就算是好不容易入睡也會很快被噩夢驚醒。
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如果真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對於時明起來說,周五下午是兩節“慘絕人寰”的體育課,雖然他也很討厭高數課,但是如果老天爺給他選擇的機會,他寧可上四節高數課也不願意上這體育課!
上體育課唯一的好處便是他可以以腿酸為借口讓陳旭幫他按摩。
“我腿好酸啊~”時奶貓一回到寢室裏便往宿舍裏買的吊床裏一躺,拿出手機快速給陳同學發了一條消息。
沒過多久陳旭便來到他寢室裏。“快來朕按摩。”時奶貓騰出一隻抱著平板的手向他揮了揮,一副大老爺使喚丫鬟的姿態。
“哦?”陳同學將他抱到床上,“看來你是需要全身按摩?”
“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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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某貓用枕頭蒙住自己頭部,卻露出了大半個小屁屁,嘴裏還一直罵著某人是禽獸。
“乖,去洗澡。”一開始陳同學還耐心安慰,結果某貓撒嬌還起勁了抱著個枕頭躺在吊床上死活不肯走。
最後陳旭也懶得跟他貧嘴,幹脆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抱進浴室裏,一開始某貓還裝模作樣地掙紮一下,但後來又服服帖帖地洗澡。陳同學總結:“男人果然還是剛硬點的好!”
“明天我們就回家吧。”兩人躺在床上後,陳旭突然摟著他,溫柔道。
對時明起來說,自打奶奶去世後,“家”這個概念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模糊,他有時候甚至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的地方才能稱得上是“家”,也許是腦海裏殘存的那一絲一家人曾在一起過的場景,又或者是父母離開後留下的一棟房子……不,那隻是房子,不是他的家。
如今聽到他說出這樣一句話時,他的心中竟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暖意,像是在一片死氣沉沉的大地上偶遇到剛剛探出土壤的嫩黃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