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睜開惺忪睡眼,突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雙眼一瞪,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可當他環視了一遍四周,竟然沒有發現昨晚那隻自稱本王的不知道是男鬼還是女鬼的鬼!
顧陽又掐了掐自己大腿,“不是幻覺,難道昨晚發生的不過是一場夢!”
“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淡淡的……多冷啊我在東北玩泥巴……”
顧陽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一打開房門,迎麵走來的便是自己的爺爺普世安。
“爺爺早上好啊!”顧陽精神飽滿,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小陽啊,昨晚睡得好不好?”
顧陽卻沒有聽出爺爺的言外之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很好啊,隻不過做了一個怪夢。”
普世安皺了皺眉頭,雖然內心疑惑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依舊麵帶著慈祥的笑容,“沒什麼事就好,快過來吃早飯,爺爺都給你準備好了。”
顧陽看著桌上的早餐,想起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爺爺在照顧自己,他對爺爺也一直都是心存感激,可十幾年來一直有一個問題縈繞在他心中那就是他父母究竟是誰?這麼多年來他對父母的記憶是十分模糊的,總感覺自己好像見過他們但又好像從沒見過。隻是有時候他會做一個噩夢,夢見在醫院裏被白布蓋上的一男一女,夢見許多鬼魂圍繞在自己身旁,夢見一個長發男子……最後又夢見爺爺向自己伸出手。
雖說這十幾年來他也曾偶爾問過爺爺有關自己父母的事情,但爺爺總說要等到他十八歲後再告訴他答案。
“爺爺,你之前……不是說過要等到我十八歲後就告訴我父母的事情嗎?那現在……”顧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吞吞吐吐地問道。
普世安心中一驚,走到顧陽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可憐的孩子,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你了。爺爺這裏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等過幾天爺爺就帶你去找你爸爸媽媽。”
“真的?”顧陽喜出望外,激動地將爺爺抱了起來,雖然他也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等到他十八歲後再告訴他真相,但他相信在這世上爺爺是對他最好的人。
“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正當祖孫二人交談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一個村民神色匆匆地走進來,臉上帶著惶恐的神情,“道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什麼事情先冷靜下來再說。”
可那村民依舊十分惶恐不安,但見到顧陽在旁邊也就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湊到普世安耳邊低聲告訴他。
隻見普世安突然驚得瞪大雙眼,又回過頭對顧陽說:“小陽你好好待在家裏!”說罷便拿上一個布袋急匆匆地隨村民離開。
顧陽知道爺爺是個道士,而且在村裏威望很高,村裏的祭祀殯葬入宅動土破土嫁娶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請爺爺去。
村民惶恐不安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顧陽還是決定偷偷跟上去。
穿過村裏狹窄的青石板小路,繞過緊挨著的瓦房,顧陽偷偷跟在爺爺身後來到了張老三家。還沒進到他們家,就傳來了奇怪的樂器聲、女人的哭泣聲以及村裏人的議論聲。
顧陽從沒有聽過這種樂器聲,但又從中聽出了淒冷哀怨的味道。為了一探究竟,他繞過人群,偷偷爬上圍牆。可當他看到院子裏的一幕瞬間讓他嚇呆了:
院子裏張老三手持著一把類似於笛子的樂器在那裏旁若無人地吹著。他老婆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鼻青臉腫,貌似被他打過。
顧陽盯著張老三手中的樂器,突然間想起自己好像在網上見到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洞簫!可在顧陽的記憶中張老三是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兒,平日裏除了下地幹農活就是抽抽煙打打牌,他什麼時候情趣變得這麼高雅竟然會吹簫!
而且這大白天的在眾人麵前毫不避諱地卻吹著這種淒冷哀怨的曲子在人看來著實恐怖。
隻見張老三仍然忘情地吹著,似乎實在訴說著什麼,頗有幾分蘇東坡說的:“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可張老三現在的狀況分明是:舞豬圈之母豬,泣被窩之懶蟲!
正當那張老三吹得忘乎所以之時,突然被普世安撒了一臉用雞血浸泡過的的糯米。張老三的臉被那糯米灼傷,發出啪嗞啪嗞的響聲,有點像煎蛋時蛋剛入鍋那會兒。
“孽障,還不速速離開!”普世安大喝一聲,又從布袋裏抓出一把糯米往張老三身上撒去。
張老三慘叫一聲,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但他很快將身上的糯米拍走。霎時間,隻見他周身布滿了黑氣,臉上也露出惡毒的神情,“老家夥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