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這一覺睡得極安穩,直到日上三竿才堪堪醒來。
沒過多久,便有一名長得十分水靈的丫鬟進來為他梳洗,這名丫鬟他還見過兩次,似乎是叫綠影,在此之前一直跟在沈璃的身邊,想來是這位沈家二姐見他身受重傷,右手又不方便才會如此安排。
不過從來沒有享受過衣來伸手生活的沈川對此很不習慣,綠影隻是給他擦了下臉便讓他麵紅耳赤了,惹得這個年齡稍長他兩歲的丫鬟不斷掩嘴嬌笑。
“那個,綠影姐姐,你看我這左手好好的,以後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吧,我這種粗人可享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沈川臉頰發熱的道。
綠影噗嗤一笑:“沒想到你還這般害羞,像你這樣大的男子,在我老家那邊可是已經成家了呢。”
聽到這話,沈川感覺臉上好似火燒一般。
“好了,不逗你了,你覺得能夠自己動手,那麼我就去和姐了,萬一姐責怪下來,你可要幫我才行。”
“那是自然。”
吃過早飯,又服下孫老開的方子以及參湯後,沈川沒有待在房內修養,而是穿上那件赤銅甲衣來到演武場,適當的活動有助於傷勢的複原,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此時,沈家弟子已經晨練結束,演武場上隻有二十餘人。
因為右手的傷口愈合還需要數日,出汗之後很容易感染,所以沈川隻是圍著演武場慢跑,而沒有如以往一般發足狂奔。
看到“失蹤”了多日的沈川再次出現,這些尚在對練的沈家弟子紛紛停手。
“沈川,昨日便聽聞你已經蘇醒,但是我見你屋內一直人來人往,擔心你精神不濟,就沒有前去探望,如今你能出來活動,想必傷勢已無大礙了吧?”
一個身穿紫衫的方臉少年走上前向沈川打了個招呼。
“多謝周兄掛念,如今我性命無憂,隻需好生調養便能康複。”沈川禮貌性的回了句,既然沈老太爺都將他傷勢的真實情況隱瞞了下來,那麼他自己就更不會公布於眾了。
這名紫衫少年名叫周延,以往一直看他不順眼,平日裏更是對他無比輕視,那個“沈家之恥”的名頭也正是出自此人之口,這樣一個人居然也會主動向他示好,沈川覺得挺奇怪。
見沈川似乎不願多,周延並沒有露出不滿,而是朝著他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此前我曾視你為武道廢柴,又多次出言不遜,今日我周延向你賠罪,希望川你能夠不計前嫌。”
這下,沈川就更是意外,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孫方玉此前多有得罪,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不與我等計較。”一名身穿黑衣,頭發盤於腦後的清秀少年同樣走到沈川麵前,嚴肅道。
“不錯,我等此前多次譏諷你”
演武場上的二十多人陸續走到沈川麵前,向他一一致歉,其中一人還是曾經被他斬斷過玄鋼劍的沈齊峰,這就讓他徹底懵了。
周延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沈川,解釋道:“川,寒少爺在兩年前就已經是咱們靈溪鎮年輕弟子第一人,此後又遊曆大楚帝國,實力較之從前更是突飛猛進,可曾經一直被我等視為廢物的你,卻能夠與寒少爺鬥得兩敗俱傷,那場比試,讓我等幡然醒悟,多年來的驕傲與輕視並沒有給我們帶來實力的增長,反而讓我們故步自封,不知不覺間與你的差距被越拉越大,與你相比,我們才是真的廢物,實在是汗顏啊,好在醒悟的還不算晚,尚有發憤圖強的機會,以後不得還要向你討教橫練功夫的,希望你能夠不吝賜教。”
聽完周延這番話,沈川才明白過來,這些沈家弟子平日裏和他是有過一些摩擦,但並不是什麼生死大仇,沈川當即表示自己不會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