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並不存在的東西去毀滅著實存在的東西無論對於哪一個世界而言都是謬妄的,對現在的“祂”來全部都是經地義的。
現在的祂絕非隻是單獨一個可望而不行即的“主”,而是真確,與下方無數祈禱著的信徒所相連,伴同著這道開辟地般的聖光某一縷刺穿了星球,某種恍然般的憬悟在無所不行的主心中產生。
“神——”
高呼著,祂向著“世界”發出決定性的宣言:“我無所不歇—”
也便是在這句宣言發出的那一刹時,全部都被決定。
被光芒泯沒大半的行星突然破裂,同等於地球一百六十二分之一的品質的“碎片”向著底下的地皮與海洋傾斜,目視著這足以成為“末日審訊”一幕的每一單方麵卻都沒有任何憂愁的情緒,這一刻與“主”相持續的他們相信著……這些都會消失。
光芒的速率是絕對的,乃至連半顆塵埃都無法涉及那片地皮,無處不在的光芒便將全部填塞的塵埃滌蕩,並且在最終凝集到最中心僅僅殘留一塊“碎片”。
“啪”
致密的表殼乃至連攔截半點都無法做到,幾乎在光芒滲透的一刹時便粉碎,露出此中麵露淺笑的身影,以及身影前方那道刺出幽冷的劍光。
“全能的神啊——”
會被殺死。
對於現在已經在真正意思上領悟了“神明”真諦的“主”而言,它毫無疑難可以將這具靠著半個心魔構造的事兒容易泯沒,一如對待那些塵埃一樣。
哪怕這道泯沒的光芒已經投射到瞳孔之中,姬光卻仍然有種失笑的衝動,於是他沒有轉身回避,而是在這“性命的最後一刻”像是萬惡的罪人在麵臨審訊以前向神明懺悔般的發出扣問。
“你又可否被我手中這一劍——”
光芒分泌了雙足,灼燒了雙眼,垂下的右手已經消失,唯有持續著軀幹筆直伸出的左手,以及微微張合的嘴巴還在“運動”,發出最後的聲音。
“——殺死?”
世界定格了。
全能的神,祂無所不校
既然如此,那麽祂當然可以被殺死
全能的神又是長生不死的
那麽論斷:全能的神,能不行被殺死?
——被這不蘊含任何氣力,僅僅像是一樣人對著空氣漫無目的刺出的一劍殺死?
全能的神無法得出論斷,於是祂默然了,祂停下了,祂被這尋常的劍刃刺穿事兒,分裂神性,斬斷信仰……從凡間散去,一如從未發現過那樣。
“正確的答案。”
站到大地上時,已經被燃燒殆盡的雙足已經修複完成,黑暗色的眼珠亦望向相同的際,那無所不行的神明消失的那一塊地方。
“所謂的無所不行無所不在,便不存在。”
於是它不會存在,無論是過去,現在,來日——在它自認為自己無所不行的那一刻,它便肯定不會存在。
“嗬……嗬嗬,這可真是——風趣之極。”
望著一樣的一片際,姬光眼中的笑意卻是不斷放大,左手的青萍劍插回劍鞘,向著際上由於落空憑依而漸漸散失的七重光環抓去。
那是代表聖潔的光,代表盤據的暗,代表生氣的綠,代表性命的火,代表際的藍……
在手掌涉及的時候,全部的顏色都向著相同的趨向變化,乃至會讓人質疑這才是它的形狀,隻以前被偽裝起來而已。
輕輕擺蕩動手中如夜如幕的空幻之劍,沉積於良久影象中的某個片斷複蘇,循著影象的所在握住劍刃的左手向際無數散落的“塵埃”揮去。
“夜如影,刃為幕”
稍顯淡漠的低吟聲在空氣中徐徐蕩開,聽到的聽到了,沒聽到的也便沒聽到,但那夜下的影幕卻忠實的鋪麵了際,它隔絕了塵埃,視野,光芒,以及全部計劃。
夜趣影幕
“此方,夜色正濃”
絕對的黑暗中有人想要呼嚎,張開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由於聲音被夜幕吞噬
絕對的黑暗中有人想要奔跑,邁開腳步卻發走不動半步,由於腳步被夜幕阻截
絕對的黑暗中有人想要祈禱,心底的念頭才產生便散失,由於夜幕裏沒有信仰
……
在全部意識與物質宛若都要被這純真的黑暗所吞沒的時候,淡漠的聲音再一度響起,帶著某種或被理解為熾烈,或被理解為嘲諷,或被理解為明聊語氣,傳遍夜幕。
世界的中心,一絲冷靜的溫柔光芒撕裂夜幕,灑落凡間。
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比起陽光來它太過於荏弱,比起燭光來它又過於固執……夜幕下,抬起手掌的路西法呆呆的看著掌心那冷靜的光芒,遵循著“星鬥使”對於星鬥的感知,發覺到某種轉變的它開始不由自立的顫抖,半是驚怖半是驚詫的抬起頭——
透過那被撕裂的深沉夜幕,白淨的光與低吟的聲一並映入。
“此方,月色正濃……”
公元1940年5月26日,人類失散了二十四年的衛星,悄然的懸掛在星空的另一端。
半分鍾前。
北歐,奧林匹斯聖山。
被黑暗色影幕所掩藏並非純真西歐的際,當空氣中那稍顯淡漠的輕吟聲響起時,無論“神明”“妖怪”,凡人超人,每個具有視覺能力的存在都在短時間內落空了對這一器官的感知,這一點便連站在奧林匹斯聖山之巔眺望著星空所在的神王也不例外。
隻跟現在西歐的那些等運氣到臨的人不同,神明所持續的不是被動的等,而是自動的探求……
早在許久前,依靠著信仰之力勝利從一位主神空間循環者改革為北歐神係“主神”宙斯的他便發覺到了異常。
那是在他良久的循環者生涯中養成的習慣,對於麵前全部事情都要盡大約的搞清楚曆程以及原因,由於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也可以便會在被紕漏的細節被合計,要麼被其餘循環者擊倒要麼便是被主神那幸存率一個比一個低的任務“殺死”。
這種習慣哪怕在自己已經脫離了身為循環者的這層身份後仍然沒有消失,乃至相反,在有了大量的信仰之力作為支持後無論在肉體精力上都已經成為“非人”的循環者可以將更多的精力和計較力投注於對於“思索”之中,因而在某一刻,他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