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覺。可是卻適得其反,意識反而越來越清醒。房間內很安靜,甚至能夠聽到齊晟的呼吸聲。徐澤想要翻身,但一想到身後躺著的人是齊晟,側躺的身體立馬繃得筆直。徐澤在心裏直罵著自己沒出息。
那晚都睡過了,今晚還慫啥?
那晚是酒後亂性,今晚能一樣嗎?
有啥不一樣,橫豎都是睡。
不一樣!
一樣!
······
徐澤心裏分裂了兩個小人,激烈的爭吵著,本來睡意就淺現在更好,完全睡不著了。
其實睡不著的不隻是徐澤一個人,另一邊側躺的齊晟同樣也沒有睡著,他在想很多事,他和徐澤的事、齊妙可的事、公司的事。做為一個要給徐澤承諾的男人,做為一個關愛自己妹妹的哥哥,做為一個要給全公司上下員工負責的老板,齊晟平日裏的壓力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大。但是今天躺在徐澤的床上再去想著些事情的時候,齊晟發現自己似乎把有些東西看得更透徹,看得更遠了些。
有些東西越想要抓緊反而越容易失去。就像沙子,用力去握住卻從指縫中流出,在意的人一樣、在意的事也一樣。
可是徐澤,卻是齊晟這輩子也不想放手的人。
想明白了很多,齊晟輕微翻身,他以為徐澤睡著了怕吵著他,自己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徐澤的腰腹處。
徐澤完全沒有注意齊晟翻身,腰腹上突如起來的重力感,肌膚與肌膚的親密摩擦,讓徐澤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徐澤滿腦子都在想他到底要幹什麼,甚至做好了被上的準備,當初那晚上了人家,現在是還債的時候了。
然而等了很久都不見齊晟有什麼動靜,他隻是這麼從後麵抱著他,時間長了徐澤都適應了齊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甚至調整好了自己感覺最為舒適的姿勢。齊晟的鼻息輕拂在徐澤的後脖頸上,讓徐澤有些發癢。齊晟平穩的呼吸讓徐澤以為他早就已經睡著了,現在他從後麵環抱著他,身體與身體的近距離接觸,更讓徐澤不敢翻身,徐澤怕自己吵醒了他。
“徐澤,我父母去世的早,我和我妹是我小姨帶大的,我最在乎的就是我妹妹,直到我遇見了你。”齊晟對著背對著的徐澤說。他想把有些東西說出來,釋放出來。徐澤聽到著才發覺齊晟齊晟也沒睡著,可是徐澤也不敢轉過身去,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齊晟,隻好裝作睡著,靜靜的聽。
“今天當我看見我妹妹和另外一個男人親密的時候,我突然有了危機感,那個總是黏著我的妹妹,現在也不需要我了,老實說我當時確實挺失落的。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徐熾確實是個好男人,他在乎可可的感受,尊重我的感受。”齊晟誇著徐熾,徐澤在心裏替徐熾高興。
好小子,你大舅子這關你算是過了。
“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我才意識到我有多麼在意你。”
“我想明白了很多,我知道很多東西越是用力抓緊越容易失去。”
“但是,徐澤,對你我不想放手。”
“人活這一輩子會遇見很多人,有些人活了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遇見那個對的人。”
“可是我相信,你就是我想要遇見的那個人。”
“很多活了一輩子都不能遇見一個對的人。我能遇見你,還在乎什麼男女?”
“隻要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