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察覺到當前狀況不適合再談論項目規劃的鄭主任,默默退出了辦公室,留給兩位上司足夠的個人空間。
結束通話,安薔抽出幾張麵巾紙遞給淚流滿麵的女兒。
“擦擦吧,讓下屬看見了笑話。”
剛握著麵巾紙捂上眼睛,安琪又開始猛掉眼淚:“小妮兒現在還一個人在北新,她那麼倔強的性子,一個被開除就哭成這樣,肯定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電話那邊頭的小女兒掛斷時還在抽泣,這邊的大女兒也沒個停兒的哭,安薔歎氣著說:“好了,小妮兒在電話裏不都說了,是因為沒通過試用期嘛,瞎猜想什麼。就不能盼著你妹點兒好。”
“我也想啊,可是小妮兒這幾個月不聯係,突然來一通電話,還哭的這麼委屈,我做姐姐的難受。”柔軟的紙巾阻擋不住安琪奔潰的心理,眼淚從縫隙裏啪啪的掉落。
“你做姐的難受,我做媽的就不難受?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啊,出去了三個月,不打一通電話,不發一個消息,我能不想嗎?能不擔心嗎?”安薔說著說著抽了一張麵巾紙擦拭眼角。“等一會兒再打過去問問。先讓小妮兒自己發泄一下情緒,你去坐到沙發上控製一下情緒吧。”
安琪捂著臉上的紙巾,靠在沙發上盡力不要亂想,妹妹肯定隻是難過跟媽媽的協議慘敗,要回集團去上班兒,哭的肯定因為這個。全力的付出沒有收獲對等的回報,任誰也難免會沮喪和失望,更何況這次媽媽難得給了一個機會。
慢慢的停止抽泣,安妮從口袋裏找出紙巾擦掉淚水。還要回秘書處,別太丟人,就算是離開,也要鎮定自若的離開。
站起來拍掉衣服上蹭到的灰土,安妮覺得還是去趟洗手間收拾一下比較好。既然李秘與金姐早已心知肚明,就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做好工作交接,處理完就可以回去了。
揉揉有些發麻的小腿,安妮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脆弱的哭泣都被天台上的大風刮走了,不開心的過去了就好了。吸吸鼻子,安妮覺得自己現在好多了。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猜想是媽媽或者姐姐打來的慰問電話吧,安妮取出手機看到一個很是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的號碼。
“喂?”
“哎呀安妮,你可又換手機號了?”
玩鬧的語調讓安妮的心情跟著也輕鬆了許多。“不是說了有事兒要去南安,所以換了個號碼嘛,怎麼啦?”
“沒什麼,這不是有個忙兒想找你幫一幫嘛。”
“好呀,你說,什麼忙要找我。”
“不是什麼複雜的事兒,就是我這兒缺了一個藝術總監,你有沒有興趣來兼個職?”
“藝術總監,行啊,什麼時候?”
“哈哈,爽快。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這邊都OK。”
“下周吧,周末我就回去了,咱倆碰麵再談?”
“成,到時候你聯係我。”
“嗯。”
“好,說好了,這次可不許放我鴿子哦。”
“絕對不會。”在乖乖回集團上班兒前,再玩兒上一會兒,應該是可以的吧。安妮由衷的感謝說:“謝謝你,顧沉。”
“哎呀,是我拉你來當救兵,救場如救火,是我該千恩萬謝您安小姐。”
“好啦,掛了。”安妮笑著結束通話。
“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