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裏麵的織布聲也停了!
蔡邕眼睛裏閃爍著一縷亮光,看向程頤道:“這位兄弟,你這詩吟誦起來朗朗上口,卻似乎和現在的詩又有些不同。”
程頤似乎才回過神來,忙行了一禮道:“伯喈先生,這首詩卻不是我作出來的,是我家鄉一位才子作出來的。他作的詩和現在的詩都不同,講究平仄押韻。”
蔡邕急道:“不知道兄弟家鄉是哪裏?姓甚名誰?”
“我們都叫他崔護先生,具體字,卻不曾得知。”程頤笑著道,“我時候,他經常在家門口念這些,我覺得好聽,就記了下來。其實,除了這首詩,我還記了其他的詩,不過,卻並不是他作的,而是他朋友作的。”
華佗詫異地看著程頤。
這一路以來,他都不知道程頤竟然還懂這些!
而且,即使是他這個不喜歡之乎者也的人,也覺得這首詩好聽!
蔡邕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懇請賜教。”
程頤沉吟了片刻,這才道:“比如,他過,他有一位叫做李之儀的朋友,曾經做過這麼一首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蔡邕沉默了下來,似乎沉浸在幻想中。
倒是房間裏麵的少女,飛快地拿起竹簡和刻刀,在竹簡上刻起了字來。
程頤看見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樣,看你們上不上勾!
好一會兒,蔡邕才回過神來,一臉驚喜地看著程頤道:“這位李之儀,也是一個極其有才氣的人!兄弟家鄉何處,竟然能夠同時出現這樣兩位才子!”
程頤道:“襄城。”
“襄城?離得不是太遠,為何從未聽過他們的名諱?更沒有聽過這樣朗朗上口的詩?”蔡邕懷疑道。
程頤道:“他們隻不過是普通百姓而已,平時吟詩,隻是用來自娛自樂。我是因為住得離他們不遠,所以經常會跑去聽,才記住了。”
蔡邕感慨道:“原來如此,可惜了他們了。以他們的才華,原本足夠進入朝廷求得一官半職的。”
程頤笑而不語。
過了片刻,程頤像是才注意到似的,指著裏麵正在用刻刀在竹簡上刻字的少女道:“伯喈先生,這位姐是——”
蔡邕道:“這是女蔡琰字昭姬。”
程頤驚喜道:“原來這就是伯喈先生的千金!我聽過她的事跡,是個大才女,九歲便能辨琴,博聞強識,或者會是另一個卓文君!”
華佗一臉別扭地看著程頤。
自己這二弟,一直以為他不會撒謊,卻沒有想到,撒謊那是信手拈來啊!
他是第一次認識蔡酸儒的女兒嗎?
之前就認識!
要不是他,自己還不會來這裏,更不會知道衛仲道身患重病!
蔡邕聽程頤如此誇自己女兒,也眉開眼笑。
朝房間裏的蔡琰招了招手,蔡邕道:“昭姬,來,見過這位兄弟。”
房間裏,蔡琰放下竹簡和刻刀,施施然走了出來,來到蔡邕身邊,端莊地朝程頤和華佗行了一禮,道:“昭姬見過兩位先生。”
程頤忙道:“別叫先生,我就是個粗人,姐叫我揚希就可以。”
蔡琰道:“是,揚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