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曙光初露,通往清風觀外山門的道路上人頭攢動,有的獨自一人、有的三五成群、還有的坐在華貴舒適的馬車裏,一時間車馬的喧囂聲、人潮的呼喊聲一浪蓋過一浪。
玲瓏與蕭乘風兩人並肩走在湧動的人潮中,有說有笑。大約一個時辰後,前麵人潮漸漸緩慢下來,兩人一問原來已經到了地頭。
這裏是個廣闊的山坳,前麵不遠處豎立著一塊界碑石,上書清風觀三個大字,字體雄渾飄逸讓人一見為之傾倒。再往前裏許,遠遠地就看到一排金碧輝煌、精雕細刻的建築群,看規模居然有數十棟之多。每棟房子前麵都種植著無數九柱峰特有的紅楓樹,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朦朦朧朧,美輪美奐。許多人暗暗咋舌,不愧是華山國第一大派啊!
玲瓏一直被蕭乘風緊緊地護在身邊,現在這小子好像越來越有當大哥的自覺,弄得玲瓏哭笑不得。老半天後,擁擠的人群終於有所鬆動,兩人趁著空當一溜煙擠了進去。
大殿內一字排開數十張八仙長桌,長桌後威嚴整齊地坐著數十位清風觀弟子,此刻正埋頭認真地為眾人登記造冊、核對身份。殿內雖然擁擠可並不嘲雜,人群被很有秩序地分成十隊。大家均輕言細語不敢大聲喧嘩,偶爾有人冒名頂替也很快會被殿內執法隊強行帶出。
玲瓏心中暗自慶幸,不由得往身邊望去。今日蕭乘風打扮得格外清爽利落,一身皂色長袍襯得微黑的膚色閃閃發亮,略帶憨厚的笑容讓人打心眼裏感到踏實。
站在他身邊的玲瓏無疑也是人群裏的焦點。所有參加考核的考生中以她年齡最小。等到考官讓其展示一下實力時,眾人更是驚得牙齒掉了一地。十三歲的先天初期巔峰武者,這樣的成績不說是絕無僅有也可算得上是超級天才了吧!果然——不待她展示完畢,那位花白胡子的老道已經驚得霍然站起,微微顫抖著雙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看他那驚喜的樣子竟是連頜下的胡須都揪了幾根下來。
玲瓏老老實實回答完畢,那位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囑咐道:“明日辰時拿著這塊名牌準時來參加考核。不過,這樣的考核對你來說應該問題不大,到時候隻要五局當中贏了三局即可。”
“多謝老先生教悔。”她躬身致謝後,緩緩退出隊伍。另一邊,蕭乘風也報名完畢,看他臉上的表情估計應該不錯。兩人對視一眼,正準備離開大殿。突然,左側偏門處一陣喧鬧,緊接著就聽到幾道囂張的聲音響起:“讓開,快讓開。”
這幾道如此有特色的聲音想讓人想忘記都難。玲瓏猛地回頭看去,正好與側過頭來的範、蔡、祝、湯四人來了個四目相對。
四人明顯呆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眼中紛紛流露出狼一般的凶光。玲瓏根本不以為意,吐了吐小舌,中指朝地做了個鄙視之極的動作。
那四人勃然大怒眼看就要衝過來扁人,卻被他們身邊的藍袍道士伸手攔住了。
“龍弟,那四人與你交惡麼?”蕭乘風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
“是的”玲瓏點頭說道:“這四人就是華山國鼎鼎有名的四大家族的小輩,看樣子應該也是來參加考核的。”
“四大家族很了不起麼?”蕭乘風不屑地說了句,接著大手一伸將玲瓏攬入懷中,“龍弟,你不要怕,大哥會幫你的。”
“啊?”她驚訝地抬起頭,心底又是感激又是高興。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終於有了一個不離不棄的朋友,不管以後怎麼變換,自己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切,兩個傻帽。”
“是啊,是啊。我看這兩個傻鳥要倒大黴了。”旁邊有人竊竊私語,所有剛才想借機上前攀談、結交的人統統離他們三丈之遙。
“龍弟,我們走吧!”蕭乘風摟著玲瓏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臂彎裏的身子猛地一僵,旋即一道犀利無比的強勁氣流如山崩海嘯般迎麵撲來。兩人齊齊打了個寒戰,渾身都被這股氣勢壓得不能動彈分毫。
玲瓏心底焦急萬分,絕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了蕭大哥。於是,她一催丹田真氣正想拚盡全力承受這一擊。不料,蕭乘風竟選擇了同樣的舉動,身子90度旋轉,以背部完全擋下了這一記重擊。“哇!”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數米之外,兩人一起踉蹌著倒跌出去。
“啊?”人群中一陣騷動,不少人都驚恐地望著這一切,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