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心中一驚,剛想有所動作,便看到眼前紅芒一閃,緊接著一道漆黑的風刃也從另一個方向呼嘯著急速俯衝過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是本能地舉起左手的劍鞘擋了過去。
一片光芒閃爍,那團紅芒帶著炙熱的氣息首先衝到。嘩,火光一閃,玲瓏周身忽然升起一個巨大的黃色光圈。那團炙熱的火球撞到光圈上,“當”,居然發出一陣金屬嗡鳴的響聲。片刻後,光圈開始劇烈晃蕩起來,強勁的波動使得裏麵的玲瓏都站立不穩。 數秒鍾後,火光終於悄悄湮滅,刺眼的光芒也隨之一斂。眾人看到那個黃色光圈開始突然開始搖搖欲墜,表麵也出現了無數的裂痕。
就在這一刻,第二支飛劍也已攻到麵前。玲瓏避無可避,隻能舉起劍鞘格擋。隻不過這種凡鐵能當得住修真者的飛劍嗎?黑色光芒一閃即逝,瞬間穿透了本就脆弱不堪的光圈,“嗆”一聲短促的尖鳴過後,玲瓏隻感覺一股巨力從飛劍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強勁到極致的靈力漩渦,仿佛隻需一個呼吸就可以將她碾得粉碎。
壓力越來越大,很快全身的骨骼都在噶噶作響,尤其是左手握著劍鞘之處已經完全爆裂開來,鮮紅的鮮血好似泉水般湧向掌心。就在她還在苦苦掙紮的一刻,劍鞘猛地一顫,隨即無數熱流從中蜂擁而出,順著掌心少陽經迅速流向全身各個部位。眨眼間,玲瓏的手臂詭異地粗大了好幾圈,四肢百骸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啊!”她控製不住地尖叫出聲,接著手臂奮力一震,大山般壓來的巨力轟然消散,而她整個人則淩空倒飛出數十丈遠,重重地往貴賓席處跌落下去。
場下一幹眾人隻覺得眼前光芒閃爍,什麼都沒看清就看到一人被震得倒飛出去,不由得心底直冒涼氣。
“大膽!”貴賓席上鐵雲大吃一驚,霍地站了起來。他實在是想不到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就在自己這個內門執法堂堂主的眼皮底下居然有人如此膽大妄為,一時間氣得頭頂冒煙,就要發作。及至看到玲瓏被震飛的樣子,哪裏還坐得住。身形一閃,好似一道紫色閃電驟然橫貫虛空,一個呼吸便來到了玲瓏身後,堪堪接住快要落地的她。
癱在擂台上,本以為此事十拿九穩的白器眼見情況急轉而下,心中頓覺憤懣不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提起丹田內僅剩的一點靈力,右手食指一掐訣衝著躺在地上彈跳不已的飛劍一點,咻一聲,一道黑光如風馳電製直奔玲瓏激射而去。
“找死!”鐵雲雷鳴般的怒吼赫然在耳邊炸響,玲瓏隻來得及看到半空中那道黑光微微一頓,接著便以快上數倍的速度調頭急射而回。
“噗!”清脆的入肉聲響徹全場。白器不敢置信地盯著胸口那柄飛劍,眼睛越睜越大,半響後喉嚨裏咕隆一聲,嘴角慢慢溢出幾縷血絲,終於不甘地倒了下去。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四大害驚得霍地自座位上站起,猶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本來一件十拿九穩的事情到了這林小子頭上怎麼會變成這般摸樣?祝明兩頰上的肌肉頻頻顫抖著,饒是他平時鎮定無比,此刻也不由得心頭暗自滴血:五萬兩,按照一賠二十的賠率那就是一百萬輛啊!他家雖然有錢,可也禁不起如此折騰哪!
至於其餘三大害則更加如喪考批,一個個不停地咒罵著白器,哪裏還管他死不死的。想起當初白器在幾人麵前拍胸脯保證定會打得那姓林的小子死去活來,四人才會設下如此大的一個地下賭局。如今,這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止這幾人暗暗咒罵,周圍看台上那些賭白器贏的人此時已是噓聲四起,有那脾氣暴躁的家夥更是破口大罵起來。當然,也有那小部分壓了林龍的則手舞足蹈,恨不得大肆慶祝一番。在這清風觀內,雖說都是修煉之人,於這些黃白之物看得不如世人那麼重,可是底層弟子畢竟還是凡夫俗子的多,要想讓這些家夥規規矩矩的,恐怕還是很有難度的。
人群裏,蕭乘風望著從鐵雲懷裏掙紮爬起的玲瓏,一顆心終於緩緩落地。雖然有些不明白最後他如何躲過白器那致命的一擊,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此刻,他的眸子光芒閃爍,久久不能平息。
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看台上,蔡京一張原本細皮嫩肉的臉瞬間猶如開了染坊,紅了紫,紫了黑,嘴唇顫抖著楞是沒說出一句話來。旁邊的四大害則像霜打的茄子,戰戰兢兢半響不敢開口。
鐵雲幸災樂禍地瞥了眼身後的蔡京,抬起右手作勢咳嗽一聲掩住了即將噴出口的嗤笑。顯然,他必定也明白其中的貓膩。
玲瓏雖是歪歪扭扭地站在旁邊,實則一切盡入其眼,心底自然也有了些許計較。
“嗯哼!”鐵雲清了清嗓子,運氣說道:“白器不遵比賽規矩,竟然在被人打下擂台後突施偷襲。這等卑鄙無恥之徒,實在是死有餘辜。我宣布,這場比賽林龍......”他剛要說完,一個尖利的嗓音急急打斷道:“等等,是林龍他先用暗器傷人,故而白器才會受傷跌下擂台。所以我認為罪魁禍首是這姓林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