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繼科不屑的冷笑,“死鴨子嘴硬,你這次闖下這麼大的禍。我想請問田經理,你想怎麼負責?”
田糖淡然應答,“怎麼負責那是董事會的決定。”言下之意,還輪不到他在這瞎逼逼。
何繼科蹙眉,唇角冷笑的弧度加劇。期待著看她垂死掙紮的樣子,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怕是田向東也保不住她了。
董事會其他股東也跟著指責田糖,強烈要求田糖負責。
田向東想要力挽狂瀾,“大家先冷靜一點,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田經理已經報警了,我相信警方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的。到底是誰在我們的麵膜中投入藥物,隻要查出罪魁禍首,我們一定移交給公安部依法論罪。”
何繼科第一個提出反對聲音,“警方辦案,那速度慢的跟蝸牛似的。再說了,還不一定能不能查出罪魁禍首呢?難道在沒有查出罪魁禍首之前,我們就這麼任由著這件事發酵?這件事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大的惡劣影響,必須嚴懲不貸。田糖是第一負責人,就算是連帶責任,她也是要嚴懲不貸的。”
股東們紛紛讚同,“對,我建議將田經理停職。這件事她要負首要責任!
“就是!”
“立刻停職!”
“…………”
田向東一直都知道他的小舅子跟自己的女兒不對盤,沒想到他的小舅子是非不分到這種地步。公司都到這個時候,不想辦法息事寧人,還一個勁的針對田糖。雖然他真的有心袒護自己的女兒,可他也的確是就事論事。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停職,而是徹查此事。
他有些失望的搖頭,深深的看了何繼科一眼後,最終妥協,嗓音低沉不已,“那好,既然大家意見一致。我同意將田經理停職。”
田糖心底是委屈的,可她看著父親那種暗傷的眼神,她也明白父親的無奈。停職就停職吧,不管怎樣,她發誓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散會之後,辦公室裏隻剩下她跟田向東兩人。
田向東歎息,垂眸,一隻手支著額頭。無奈,又無力,疲憊又心痛。公司是他一手打拚出來的,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怎麼能不心煩不心痛?
田糖沉默了一會,站起來。走到父親身邊,伸手幫父親按揉著眉心。她的動作輕輕柔柔的,就跟每一個寧靜的午後一樣,幫父親舒緩著疲勞。她的嗓音也清脆無比,充滿了陽光,“爸,小時候我成績沒考好的時候,你不會像其他的父親那樣威嚴的罵我嗬斥我。你隻會慈愛的跟我說,寶貝下一次努力。我至今都決定那是我童年中最溫暖的聲音。我好多年都沒有聽到那樣子溫暖的聲音了,這一次換我對你說好?”
田向東的身子緊繃了一下,眼眶突然有些濕潤。
田糖堅定的說道,“我們下一次努力好嗎?努力經營好公司,努力做到成功好嗎?”
田向東心口有種酸澀的情愫湧動,拉著女兒的手,愧疚道,“糖糖,爸爸知道你委屈。爸爸沒辦法。”
田糖爽朗的搖頭,故意表現輕鬆的道,“沒關係,我在委屈的時候收獲了你雙倍的心疼。我是賺到了。”
田向東點頭,拍著女兒的手背,哽咽,“真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
短暫的沉默後,他像是看見一絲希望般問田糖,“蘇先生呢?我們家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見他來?我怎麼沒看見他?”
田糖心口酸澀,卻隻能鎮定的安慰父親,“他晚點就到。”
田向東連連點頭,灰暗的眸子裏亮起一束光,“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跟他說,一定要請他幫幫我們,知道嗎?這家公司承載了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可不能就這麼被擊垮了。”
他激動的嗓音輕顫著,田糖聽的心裏特別心疼,特別難受,“我明白,我都明白的。你放心,我會跟他好好說的。”
田向東喘息著,突然覺得很累,心口一陣陣的絞痛,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來。
等到田糖意識到父親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眼前一黑,暈倒在會議桌上。
田糖慌了,“爸爸,爸爸你怎麼了?”
“大媽,快進來。你快打120……”
於晶瑩守在會議室門口,本就是一種草木皆兵的心情。這會聽到喊聲,立刻衝了進去。看見田向東暈倒,她當即嚇的腿軟,哭了出來。一邊哭著,一邊打120,“喂,我這裏有病人暈倒了……”
就這樣,田糖跟著救護車再次來到醫院。
這一晚上,她奔波在醫院中。在焦躁,不安,擔憂中煎熬著。
醫生給田向東做了全麵檢查後,得出結論,他是心髒病複發,急火攻心才會暈倒。
經過一番搶救後,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暫時還在昏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