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飯時,蘇語仙見到了精神非常差,臉色蒼白的蘇悟齊。蘇語仙奇怪地問:“你怎麼了,臉色很差?睡得不好嗎?”
蘇悟齊慘白著臉說:“嗯,昨晚睡到半夜噩夢驚醒了,之後很害怕,就沒敢再睡。”
“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以前都不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搬到這裏了?”
“胡說?我在這裏住了十幾年,沒試過這樣。再說這裏是娘的地方,她會保佑你的。”
蘇悟齊低下頭吃東西,不再說話。
吃完早飯後,蘇語仙看他精神不好,就讓他好好休息,打算暫時不給他其他負擔,課業等他精神好點了再說。
中午,蘇語仙正在房中看醫書,忽然夏荷進來慌張地說:“小姐不好啦!大少爺暈倒了,渾身發顫,冒汗。”
蘇語仙趕緊跑過去看,蘇悟齊被她們放在床上,手腳抽搐著,一身的漢。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眼底更是淤黑一片。
這實在是很不正常,以蘇語仙有限的經驗可以知道,蘇悟齊一定是中毒了。她探了蘇悟齊的脈,脈象淩亂,時而急促時而微弱,可見情況十分危急。
蘇語仙這會兒慌得不得了,恨自己太粗心,今天早上察覺蘇悟齊不正常,卻沒有為他仔細診治,這不單單是一個不及格的姐姐,更是一個不及格的大夫。但她真的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危急。
因為自己的能力有限,不但沒有察覺出這是什麼毒,更沒有把握治好,所以她命春梅立刻去回春堂請師父過來。
春梅得令立刻就出發,為了趕近路,甚至不顧何媽媽的發現,直接從小門開門出去了。何媽也顧不上看春梅,聽到屋裏驚慌失措的聲音,趕緊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眼前的情況讓她十分疑惑,這個才搬過來的大少爺好像出了什麼大事,而蘇語仙察看著他的情況,又是把脈,又是看眼皮,聽心跳的,雖然知道小姐不懂醫術,但是看她的動作卻像模像樣的。真懷疑小姐是學過醫術。
蘇語仙讓夏荷去倒杯水過來,拿出師父給的速效救心丸喂蘇悟齊服下,然後等著陸如風到來,希望能趕得及。蘇悟齊沒有轉醒的跡象,蘇語仙十分心急。想來想去,好像自己也不能做什麼,她猜測蘇悟齊應該是中了忘魂蠱。她看過陸如風給的毒書,隻有這種毒的症狀與現狀的最像,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蘇悟齊的毒來勢洶洶,十分危急。就在蘇語仙等人心急如焚的時候,陸如風隨春梅拿著藥箱來了。無語仙等人趕緊讓開位置,讓他為病人檢查。
礙於何媽媽在場,蘇語仙道:“有勞陸神醫救救我弟弟。陸如風仔細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並在他身上到處搜索,最後發現了被掛在脖子上,貼身放著的護身符。
“他是種了忘魂蠱了。這個東西有劇毒,可以讓人心慌、噩夢、暈厥,毒液一旦滲入血液就很難清理。幸好發現、處理得及時,毒還不算深。”說著給蘇悟齊吃了解毒的解藥,接著在他身上幾個清毒的穴位上施針,用功力把毒逼出來。
最後,陸如風在他的人中處一按,蘇悟齊悠悠轉醒。
看到蘇悟齊醒來,蘇語仙等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幸好沒事。”
蘇悟齊覺得自己十分虛弱,看看周圍的人,然後對蘇語仙說:“姐姐,我這是怎麼了?”
蘇語仙指著被放到一邊的護身符說:“這是哪裏來的?”
蘇悟齊有點搞不懂,說道:“昨天搬過來前,娘給我的。”
“蘇悟齊,難道我沒說過,她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拿了東西不告訴我,還帶在貼身的地方!娘,你倒是叫得順口,你知不知道你娘已經死了,就是這個壞女人害死的。”蘇語仙心中的恨一下子爆發,還拿起桌上的茶壺哐啷一聲扔在了地上,茶壺四分五裂,茶水濺得到處都是。她眼眶發紅,粗喘著氣。
蘇悟齊被蘇語仙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生氣。“姐姐,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就死掉了?”
蘇悟齊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看看蘇語仙,看看周圍的人,判斷這這話的真假性。這時,陸如風開口了:“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心悸、噩夢、精神異常是吧?那是因為你中了忘魂蠱的毒,而毒藥就是從這個護身符中,通過皮膚滲入你的血液的。如果救治不及時,就有性命之憂!”
蘇悟齊萬分震驚,然後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護身符是娘給的,還叮囑她隨身帶著,保他平安。娘真的是要置他於死地啊!蘇悟齊閉上眼睛,眼淚從他的眼角中一滴一滴地不停往下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沒入發根。
蘇語仙也哭了,差一點,上一世的悲劇又一次在自己麵前上演。她已經不能再承受任何失去親人的痛苦,如果,如果再有一次,她真不知道怎麼去麵對死去的娘親。
就在蘇語仙們痛哭的時候,何媽媽偷偷地退到門邊,準備悄悄走掉。雖然她還沒想清楚應該怎樣做,但是看到的事太重要了,夫人謀害嫡子,她寧願自己對這件事毫無所知。就在她退到門邊的時候,陸如風一個掌風過去,開著的門就自動合上了,兩扇門碰撞的聲音把何媽媽嚇了一跳。她受驚地轉過頭,發現那個看起來很儒雅的大夫正眼神犀利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