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跟向北卿聯絡聯絡感情?”墨清荷作死地問。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瞬間凝固了起來,安靜得有些嚇人。初北歡想了想,慢慢地說:“不會,我要去找他,目的也隻會是複仇。”
好吧,記仇的丫頭。
不過仔細一想,要是那個從小被拋棄的人換做是自己,想必她的心情跟初北歡不會不同到哪裏去。也許她會比初北歡更不理智呢。
“傾情阿姨待會兒就要來了,你等著哦。”初北歡說,“你想不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裏?”
“當然想。”墨清荷不假思索地說。“怎麼,你要告訴我?”
初北歡的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不,我不會告訴你。但你以後會知道的。”
墨清荷:“……”這話說了跟沒說有啥差別啊!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睡好,養足精力到時候去炸了暗魂派。”初北歡朝她眨了眨眼,拿起人皮麵具又戴上了。那張麵具大概是按照她的臉做的,與她的臉一模一樣,假如將她真實臉上的傷疤去掉的話。
帶上麵具的初北歡,依舊是那個如仙女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子,誰能想象她嬌嫩的肌膚上實則布滿了傷痕,碎魂劍那能侵蝕萬物的能力又是如何被她所掌握住的?墨清荷不知道。但她清楚,為了掌握碎魂劍成為除靈師,初北歡必定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那是常人難以忍耐的痛苦。
墨清荷恍惚中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女,看似雲淡風輕,嬌柔的身軀下實則是堅韌無比的心髒,她興許才是墨清荷所知的最痛苦也最堅強的人。
“看我幹嘛?”回頭見墨清荷盯著自己,初北歡不由得笑了笑。
“我在想你到底是狠下多大的心才能將自己摧殘成這個樣子。”墨清荷懶洋洋地說。
初北歡啞然。“也許是當我知道,除了這條路能走以外我別無選擇的時候吧。本著大不了一死的心去當除靈師的,有什麼好怕的呢。”
墨清荷看著她,“那個時候,你除了當除靈師,沒有任何別的法子?”
“是,除了這個,我沒有任何辦法能生活下去。”初北歡頓了頓,改口道:“不,是生存。”
生活與生存,一字之差,卻是差了個天壤地別。
“你的母親……有罪。”墨清荷低聲喃喃。初北歡的母親啊,心真狠,為何要把自己的女兒放到“千”那樣的森林裏去呢?她那時明明隻有五歲啊。
“但這跟向北卿並沒有什麼關係。”墨清荷抬頭看著初北歡說。
初北歡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有點冷,“跟向北卿沒關係嗎?”
“假如不是他,向知緣又為何要把我丟棄?”
“假如不是因為向北卿各方麵都比我要優秀,向知緣又怎麼會丟下我?”
“我那個時候隻有五歲啊,五歲。同樣都是五歲,憑什麼向北卿就能在溫暖的房間裏享受母親的關懷,而我就要在那黑暗寒冷詭異的森林裏匍匐著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