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每個人的生活裏都出現過這樣的時刻,有一個人你想見卻又害怕見到,有一個地方你在門外徘徊數次就是不敢進去?還是說隻有我一個人是有這樣的感覺的。
我總記得一個人說過:“嚴鈳,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的笑容,以後要多笑笑,別總皺著眉。顯老。”
於是,在她離開以後的這三年裏,每天每天我都在笑著,無論開心還是煩惱,都是笑。
我總記得三年前,她紮著馬尾在我身邊蹦跳的樣子。隻是那樣的日子,隻能注定在我午夜夢回的時候才能去回味。
舒沁走之後,潘藝馨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像以前那麼無理取鬧了。
我對舒沁失約,因為潘藝馨;我和舒沁幾次發生矛盾,因為潘藝馨;最後,我和舒沁分手,還是因為潘藝馨。
我對潘藝馨從最初的憐惜,變成厭惡。
有一天,潘藝馨突然來找我,對我說:“我們來拍一個mv吧?取名《童話》。”
我疑惑的看著她,我不懂。
潘藝馨解釋說:“把你和舒沁發生過的事情拍成一個mv吧,結局是美好的!然後把它寄給郝然,托郝然轉交給舒沁。我想郝然不會不知道舒沁在哪裏。”
我覺得潘藝馨的提議還不錯,就答應她了。在那個mv裏,所有的事情都是美好的。
像潘藝馨說的那樣,我把它寄給了郝然。很久,沒有回音。
那一年的高考成績出來了,出乎所有人預料,又或者說在他們意料之中,我落榜了,我與大學無緣。
我最終決定回到雅安,那裏有我和舒沁最美好的回憶。
回到雅安之後,紀薇常在我強顏歡笑,故作開心的時候說:“嚴鈳,你這樣的笑容太醜了,以後少笑點。”
我看著她,紀薇。是我小時候就認識了的人。她笑起來時有著虎牙,眼角邊有笑紋,那傻裏傻氣的樣子,很可愛。
但是,我忽然覺得她很像一個人。於是,我對她說:“紀薇,你幫我一個忙。”不是詢問,不是請求。
我看到她木訥的點了點頭:“好。”我從來不擔心她會拒絕我的請求。
然後我就對她講了我和舒沁的故事,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舒沁最不願意回想的季小茵的死亡。
“紀薇,你長得和季小茵,還有趙嫣很像。她們有的特點你都有。”我說,“你去接近舒沁吧?以紀茵的身份,讓她開心。”
紀茵紀茵,紀念季小茵。我想舒沁不會不知道這個意思。
“好。”
紀薇答應了,她說她很心疼舒沁。然後她問我,舒沁在哪裏?
是啊,那時的我也不知道舒沁在哪裏,就算想法再美好也隻是徒勞。
隻是我依舊會給紀薇講我和舒沁的故事。紀薇告訴我,我在乎的東西太多,卻獨獨忽略了舒沁,換做是她,也會毫無顧慮的離開我。
又是一個除夕夜,2013年的最後一天,我和外婆坐在院子裏看煙火。夜空裏的煙火,很美,就像那一年的煙火一樣,舒沁的麵容依舊停留在我的腦海中。
“沁沁。”
我突然聽見外婆這樣喊,我驚喜的轉回頭去看。可結果是,我失望了,那不是舒沁,隻是舒沁同父異母的妹妹,潘藝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