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叔月霸氣的背影,淑玉的眼淚還是沒能忍住,梨花淚滴滴打在了馬背上,浸濕了馬鬃。這個對她來何其重要的人,如今卻站在了眼前,難道這就是命運,這就是現實嗎?但是這樣的現實她是喜歡的,滿意的,更覺得公平的。如果現實生活一直是這樣的公平的話,那麼她倒是希望現實一點的好。
陳叔月氣色看起來非常好,看著馬背上的淑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為他知道在自己昏睡的這段日子裏,這個女人一定都坐立不安,一定是內心裏麵極為煩亂的,更讓陳叔月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親自掛帥迎敵,盡管這次掛帥的意義不大,可是足夠讓廣陵全軍振奮,鼓舞士氣。
他知道她一定很勇敢,一定很堅定,因為他知道她的內心裏麵是相信他的,相信整個廣陵的。在自己昏睡的這些日子裏麵,盡管睜不開眼睛,可是卻能夠聽得清大家的對話,聽得清淑玉的哭聲,感受的到她的搖晃和拍打。曾經好幾個夜晚她是無助的,抓住昏睡的他拚命的搖晃,那是她要出征前的一夜。但是他還不知道淑玉已經有了淑玉兩個人的生命,如果知道的話,他會更加的痛恨自己的。因為他曾經發過誓,一定不會讓她挺著肚子去受苦。
趙華農和雪青靜靜地看著陳叔月,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講話,讓這兩個相愛的人彼此對視,彼此微笑是對他們來最好的見麵。
叔桐本想喊一聲,趙華農迅速捂住了叔桐的嘴,“不要講話,讓王爺和姐會兒話,我們誰都不要打擾了。”
隻有懂他的人才會明白這些,隻有追隨過他的人才會這麼做。整個戰場安靜了,安靜地聽不到半點響動,就連那些戰馬都安靜極了。
淑玉感覺非常緊張,因為他緩緩地朝著自己走來,走得那麼堅定,那麼從容。她看得出來,他的眼裏完全都是她。好幾次淑玉差點大哭起來,但是她明白自己不能哭,因為他是王爺。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要看王爺與姐擁抱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這樣的安靜,“報告元帥,我能帶你們去找北周的糧草,我相信廣陵軍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也算是我報答元帥的不殺之恩了。”
一個身穿北周盔甲的人跪倒在地上了這番話,淑玉認出了此人,“蔣石,你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不能欺瞞你的。”蔣石。
淑玉開心極了,她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大喊道:“我們有救了,我們有糧草了。”
饑餓的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是開心的,是興奮的,更是激動的。全軍都興奮了,呐喊聲響徹了整個軍營,陳叔月也露出了微笑。
他慢慢地扶起了蔣石,“蔣石?”
蔣石點點頭。
“兄弟,廣陵軍是不會忘記你的,你叫蔣石是嗎?”陳叔月笑著問道,言語裏麵似乎與蔣石認識很久一般。
“是的,屬下正是蔣石。或許大王覺得奇怪,我一個北周的副將居然肯帶你們去找糧草,但是我想要的是,廣陵軍給了我生的機會,讓我們認清了眼前的路,所以我”陳叔月打斷了蔣石的話語。
“將軍多慮了,你放心便是,我是不會去計較那麼多的,無論是敵是友,在我陳叔月這裏都是有用武之地的。”陳叔月。
“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糧草。”蔣石。
趙華農和雪青跟了過去,淑玉和叔桐留在了陳叔月身邊,她們多想陪伴一下。
叔桐看著陳叔月,想哭但是沒能哭出來,想給一個笑卻也未能給。見到陳叔月在看自己,也隻有木訥的站在那裏,她不知道該點什麼。
陳叔月走到叔桐的身邊,理了理叔桐淩亂的頭發,:“為了廣陵,你受苦了。是哥哥無能,沒能好好的保護你們,要不是哥哥無能的話,你們也不至於受這樣的苦。”
陳叔月一席話的叔桐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她再也忍不住了,本應該是自己給陳叔月道歉的,可是沒想到這樣暖人心的話倒是讓叔桐控製不了內心的激動。她從來也不曾忘記陳叔月帶給自己的光明,如果不是這個人的話,或許自己早已不在了人世。
淑玉急忙走到叔桐身邊,抓住叔桐的胳膊,給她安慰。
叔桐擦幹眼淚,看著陳叔月:“王爺,你現在當真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