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失望的局麵(1 / 2)

今天的蒼穹仿佛千變萬化的彩虹,原來炫彩純淨的寶石藍在傍晚轉變成了焚燒一般的火色,雲似魚鱗,片片層層,猶如在遙不可及的天的一端,正有什麼在驅趕著天河的池魚,驚惶地遊向另一端。

朝堂之上,此時正進行著一場爾虞我詐的角逐。

族王病臥床榻,自然不能躬身視聽,這義務便交與族後殿下負責,當天族後柔和的麵容上難得正色起來,盡管母性的驚慌讓她臉色微微發白,但她還是儀態端莊的族後,而眼下發生的事情讓她焦頭爛額。

“族後殿下,這件事怎麼能大而化小!”一家臣子義正言辭,躬身道,“二殿下如此現狀,我等怎能坐視不理?羽族上下,哪裏有純黑的翼色?但古書曾記載,千萬年前是存在一種羽族人,以黑巫聞名,無惡不作,信仰的子民為表其忠誠,會用至毒的藥水將自己的雙翼化烏,黑翼色在當時代表著厄運、邪惡!而這類人已經為我等偉大的前輩所斬除,迄今未見!但不代表不存在毒瘤!如今什麼情況,難道大家都不清楚嗎?!”

他忽地正視族後的眼,迸射著烈火的眼眸仿佛能將個人燒成灰燼,朗聲道:“殿下已經同流合汙了!他如何還配做我們的殿下!”

乘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臀側的手微妙地響起一聲骨節扭動的哢擦聲。

眾目睽睽之下,族後為難又隱現憤怒地盯著他。但那臣子毫無懼意,昂首挺胸麵向全眾,用含著怒懟的語氣道:“不是我在胡說八道,古書確實有所記載!而能流傳百世的東西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如今便是給我們一個最慘重的警戒啊!”說罷,他便低頭作恭敬狀,餘光瞥了下身後側的中年男人。

“這……”眾人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低聲交流,“可信不可信啊?”

“我還沒見著二殿下呢?”

“聽聞很可怖,臉白得和漢白玉柱差不多了。”

“萬一真說對了,豈不是黑巫當真還存著餘孽?”

“誰知道是真是假……”

乘羽在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中,涼涼地道:“怎麼沒可能是留著止小孩啼哭的?”他諷刺的語氣讓眾人紛紛看向他,看好戲似的,讓人心煩意燥,“書裏的內容是真是假,誰說了算?當然是寫書人,你說真的就是真的?難不成是你寫的?”

臣子吹胡子瞪眼:“當然不是我胡編亂造!”

乘羽道:“既然不是,你怎麼這麼確定我二殿下就是同流合汙了?”他淡淡地瞥了全場,“可能是有心人加以禍害呢?或者,那個有心人就是你也說不定。”

這話說的太放肆了,那臣子麵紅耳赤地辯駁:“胡鬧!我怎會加害殿下!以事論事,毫無針對殿下的意思!”

乘羽又在打迂回:“你說不是就不是了?證據呢?”

在場的眾人有些窘迫地摸摸鼻尖,做起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鴨。雖然他們有的已經分派分流了,但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跟人扛上,也就這位乘羽大人了。哎,不見他父親還在一旁氣得使眼色麼,人家眼不見為淨了都。

那臣子手上哪來的證據,當即被噎住了,他下意識地掃了身後側的男人一眼,被乘羽捕捉在眼,挑著唇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有嗎?你是胡謅的?”

“才沒有!”臣子大叫,“乘羽你莫要誣陷我!你年紀尚小,如何懂得這些?這就是朝堂之上不能讓你這種聽事的緣故!太意氣用事了!也太容易受人教唆了!”一小屁孩,還敢跟他一個“老人”鬥?

這話說的,乘羽的父親不由皺了下眉,見自家兒子冷笑地還想駁回去,自知氣氛不對的他當即開口道:“朝堂之事本就不該隻讓我們這些‘老人’來,以後還是屬於他們的地方,早來便早能熟悉,熟能生巧,百煉成鋼,豈能因為年齡大小而攔截他們學習的途經?”

眾人附議:“沒錯。”“對啊。”“不就不隻是我們議事的地方。”“未來還是要交給他們的。”

被父親搭救了一次,乘羽撇了撇嘴,倒是不說了。

那臣子也不說話了,又一次瞥向身後的男人,此時仿佛“若有所覺”的中年男人終於站出來,拱手道:“證據不是沒有。但——在這裏呈現,我擔心會嚇著大家。”他斯文的臉上刻畫著歲月的痕跡,也為之增添了成年人獨特的魅力。

“原來是藍家主。”“藍家主當真有證據?”“我等其實如此膽小之輩,呈上來便是!”“對啊。”

藍家主微微笑,看向座上的女人:“族後殿下,是否當真要臣把證據拿出來?”看似疑問的語氣,畢恭畢敬,麵容也精準得毫無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