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夢回到班,被安楠扶著。安楠開口:“雪夢哥哥,雪夢還你。你帶她去醫院看看,醫務室的醫生說這一周不能劇烈運動,還有為了防止受傷的傷口感染,最好帶她去醫院打針破傷風。”辰風回了一句:“謝謝你,我知道了。”於是拿著雪夢的背包,扶著雪夢,剛要走,辰風忽然轉過身,問了一句,她是怎麼受傷的。安楠還沒來得及回答,宋媄站起來說:“是韓靜妍絆倒她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絆倒了她。”
“敢做不敢當。”
“你再說一句試試。”
安楠喊了一句“別吵了。韓靜妍,我警告你,以後你再敢動雪夢一下,你別怪我不客氣。”
韓靜妍十分氣憤的坐下了。
“哥,我們走吧。”雪夢和辰風離開了教室。班裏又亂了起來。安楠喊了一聲:“安靜!”班裏立刻鴉雀無聲,安楠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趴在了桌子上。
雪夢和辰風從醫院裏出來,除了雪夢打針的時候,辰風安慰了幾句之外,幾乎就沒說過話。在路上,辰風一直鐵青著臉。雪夢問了一句:“哥,你怎麼了?”
辰風隻丟下一句:“回家再說。”說著,直接抱著雪夢上車,載她回家。
一路上,雪夢坐立不安。到家之後,辰風把雪夢扶到沙發上,自己也在她身邊坐下來。他問雪夢:“雪夢,和哥說實話,你是不是戀愛了?”雪夢歎了一口氣,和自己想的一樣,果然是這個問題。
“哥,你妹妹我這麼聽話,可能早戀嗎?”雪夢笑著反問。
辰風站起來,火氣也升起來,朝著雪夢大喊:“沐雪夢,我不是在這和你開玩笑,你別和我嬉皮笑臉,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你哥我是個過來人,知道嗎?還有,這一個周給我好好在家養傷,哪兒也不準去,學校那邊我會給你請假的。在沙發下有一封信,原本以為沒機會給你看。”
“哥,他不是我……”雪夢還沒說完,辰風已經關上門去了公司。
雪夢有些生氣的拍了一下沙發。忽然想起哥哥剛才說,沙發下有一封信,她打開沙發墊,下麵壓著兩張紙,是哥哥清晰秀麗的字跡:
我最寶貝的妹妹,也許有一天你會看到這封信,也許你永遠也看不到,這是哥哥高三畢業那年的執筆,給你寫這封信,是因為我怕你步入我的後塵,我隻希望你過得幸福。
雪夢,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過。其實我談過一次短暫的戀愛,就在高一的上個學期,那個時候,我很喜歡班裏的一個女孩,漸漸的相處,我覺得她對我有點意思,我當時很開心,畢竟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我們誰也沒把這層紙捅破,就這樣保持著朦朦朧朧的關係,後來,她有了男朋友,我們錯過了。當我和她碰麵的時候,她是這樣和我說的:“我承認我自己有資本,我想要找個男朋友很容易,別怪我絕情虛榮,現在社會就是這樣,或許我們隻是有緣無分。”你瞧,多簡單的一句話,有緣無分。而在這期間,我為她花了多少精力,成績也直線下降。你是我妹妹,我了解你,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你肯定是我而不是那個女孩,因為你很軟弱,因為你很善良,因為你沒有心機,你隻會讓自己受傷。愛情是個美好的東西,可是如果你不好好把握它,它是最可怕的東西,那段時間,我自嘲的都成了詩人,所以懷著傷透的心理寫了一篇文章,一並給你看看,看完之後,也會你會懂。雪夢拿起第二張紙:
謝謝你的離開,我曾愛的人。向前看,仿佛時間悠悠無邊,猛回首,方知生命揮手瞬間。那個你,已經遠走,我目送,送至天涯,送至海角。我曾對你的癡心,對你毫無保留的愛都已隨你而去,隨風而逝。對於某個人,早已經走出我們心裏,可一想起,依然會隱隱的心疼;對於一段情感,覺得早已荒蕪,可我們依舊會在回憶裏黯然神傷。世上最淒絕的距離,是兩個人本來距離很遠,互不相識。忽然有一天,他們相識、相愛。距離變得很近。然後有一天,不再相愛了,本來很近的兩個人,變得很遠,甚至比以前更遠。當愛一個人,卻無法擁有他時,自己麵對著一個選擇:放棄還是繼續。其實包括自己在內的人都說:放棄吧,不要再浪費青春。但自己卻明白,真的放不下,如果能放下,早就已經放下了。這個年齡是最刻骨銘心的。十幾歲的感情,沒有理由的喜歡,沒有理由的開心,沒有理由的哭泣,它很淺,一眼就能望到底,它很深,隻有陷進去才知道。如果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那不如當初就沒有經曆過。時間長了,會懂的,人的一生,會經曆多個人,多次離別,然後才終於看慣了身邊的人的來來去去,終於明白了沒有永遠的緣分,也終於看清了世事與人臉的種種變遷,也終於看清了世界的浮華與虛榮。離開或者繼續,是人生不斷上演的戲,身邊的人來了又走了,有些事注定要離開,有些事情注定留不住。我們習慣了這一切的悲歡離合或許就不再悲傷,不習慣的時候可以蹲下抱抱自己。人的這一生,說不準會愛幾回,緣來緣去,要學會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