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星劃過之後(2 / 2)

雪夢輕輕擦去他臉上的雨水:“你怎麼這麼傻呢?”

“雪夢,你別哭了。”他安慰她。輕輕揉了揉她的秀發,接著說:“你到底怎麼了,因為什麼事而生我的氣?”

“安楠,我們分手吧。”

“雪夢,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你告,你告訴我,我可以,可以改。”他有些語無倫次。

“你沒錯,是命運錯了,也許我們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

“這不是個理由。我不相信你會不愛我了。”

“葉安楠,我們現在還可以做朋友,在我恨你之前,請你離開我的世界吧。我們真的,不可能了。”雪夢的哭聲在雨中顯得更加淒涼。

安楠冷笑道:“一句不可能了。就能埋沒我們之間經曆過的所有,沐雪夢,你對愛情的定義可真偉大啊!”

雪夢沒說話,隻是哭。

“我原以為,我們的愛堅固到天崩地裂之時,亦非我們的分離之由。原來是我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們的愛這麼脆弱,這麼不堪一擊。”

他走了,走得那麼決絕,在這個被大雨洗禮的夜晚,散了一對佳人,因為命運的打賭,讓兩個人輸得這麼徹底。雪夢的身子緩緩的蹲在了地上,她隻是哭著說了一句:“如果我注定不能愛你,那麼我寧願你恨著我。”他隻是讓大雨一遍遍的衝擊在身上,浸濕了也侵蝕了每一寸皮膚的溫度,直至她暈倒在這暴風雨中。

安楠在買醉,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手機上的一行字,讓他也漸漸了模糊了雙眼,“你曾為我編織了全世界最瑰麗的夢,卻殘忍的將我自己放在回憶裏,深夢永不醒。”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辰風抱雪夢回家,找吳嫂給她換了衣服,又找來醫生給她打了針,開了藥,她的臉色總算有點恢複原色,嘴唇也好些了。辰風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正打著點滴的雪夢,有些無奈,她總是這樣,隻會用折磨自己來忘記不想要的一切。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或許這是人世間最殘酷的懲罰吧。

安楠最終也沒有逃過這次生病,淋雨時間太長,導致溫度急劇上升,再加上,他喝了不少酒,現在他整個人全身上下難受得要命,絕不比雪夢承受的少,他在酒吧喝酒喝到爬不起來,最後還是酒吧服務員替他叫的救護車,昏迷的他隻有一個人,麵對的隻是空蕩蕩的病房還有做不完的檢查,打不完的針,吃不完的藥,換不回來的心。

護士進來給他打上針,就開始聯係家人,他手機裏不管是特別關心,還是通話最多的人,都是寶貝這個昵稱的人,是雪夢。護士回撥過去,是辰風接的。護士官方的說道:“你好,請問是葉安楠先生的家屬嗎?”

“安楠怎麼了?”

“葉安楠先生因為淋雨現在高燒不退,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請家屬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一會兒到。”

辰風讓吳嫂照顧好雪夢,自己開車去了醫院,看著病床上憔悴的安楠,想著家裏憔悴的雪夢,他無奈了,明明相愛卻要互相傷害。

護士不停地給他打退燒針,灌退燒藥,安楠總算醒了。

“這是哪兒?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是醫院。”辰風從窗邊走過來。

“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你昨天淋雨,所以發燒了,有人送你來醫院打針,醫院打電話通知我過來。”

“哦,雪夢她,怎麼樣了?”

“和你一樣,高燒不退,還沒醒,我派人在照顧她。”

“那她看沒看醫生,吃沒吃藥,打沒打針?”安楠有些著急。

“放心吧,我找醫生給她看過了,針也打了,藥也吃了,醫生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打了針吃了藥還是沒退燒,現在應該沒事了。”

“辰風哥,我們結束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可是你們還是深愛著彼此。”

安楠冷笑了一聲,“又有什麼用?你走吧,我沒事,你回去照顧好雪夢,我不敢保證我不會把我和雪夢的關係牽扯上你。”

辰風一愣,說:“你好好休息,不管你和雪夢怎麼樣,我是真心把你當弟弟,有事給我打電話。”

辰風走了,安楠閉上了眼睛,不想去回想發生過的事,好似這樣,就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無論深愛多久然後分開,或許隻是淺淺相識,情深緣淺,我們無非隻是經過對方。

也許吧,無法終身廝守的愛情隻不過是人生旅途中,來去匆匆的轉機站,無論停留多久,始終要去乘坐另一班機。

人們總是改變不了喜歡承諾的缺點,因為他們不懂,永遠有多遠,一輩子,又有多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