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夢起身,拿出醫藥箱走過來,用手甩了甩體溫計:“來,量量體溫。”
“我說了,不需要。”
“快點,別總是讓我擔心你。”
千言萬語的命令抵不過一句話,別讓我擔心。
安楠接過雪夢遞過來的體溫計,量起體溫。雪夢去廚房給他熬了點粥。
雪夢一看體溫計,嚇了一跳,高燒接近40度,他居然還逞強不吃藥,這點倒真和自己挺像。雪夢拿起藥和水:“燒的這麼厲害,還不吃藥!”語氣有些責備,卻無不透著關心與焦急。
安楠不喜歡吃藥,有些厭煩的別過了頭。
“乖,把藥吃了。”
安楠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雪夢把藥塞到他的手心裏:“吃掉!”她命令他。
安楠無奈,仰頭將那幾粒藥片放進嘴裏。雪夢說道:“這才乖嘛。”
吃完藥後,安楠再次靠在沙發上,雪夢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還是很燙,她隻好拿出手機,給張醫生打電話,居然沒人接,轉瞬間,她又想起了一個人。
“喂,你好,遲雨江嗎?是我雪夢。”
“怎麼了,雪夢?”
“你現在忙嗎?方不方便出個急診。”
“你病了?”
“不是我!是你的好兄弟葉安楠。”
“安楠病了,嚴重嗎?什麼症狀?”
“高燒快要接近四十度了!”
“好,那我準備點藥劑,一會兒就到,在他家是吧?”
“嗯,快點。”
“我知道了。”
雨江急匆匆的趕過來,雪夢開門,忙說:“雨江,快請進。”
他放下出診用的醫藥箱,走到沙發前,安楠揉了揉太陽穴,“來了?”
“我說哥們兒,咱這又是搞得哪一出,還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雪夢看著眼前的雨江,成熟穩重,不再是當年那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了,都變了。自己何嚐不是?葉安楠又何嚐不是呢?
雨江扶起安楠,試了試體溫,扶他上樓,雪夢也跟過去。雨江說道:“雪夢,幫忙扶一把,上樓給他打個針吧,得先退燒,否則會越來越嚴重。”
兩人把安楠扶到床上,安楠咳嗽了兩聲,雪夢讓他躺到床上,又給他蓋了蓋被子,他躺下後,還是一直咳個不停,雪夢看著站在床邊正在拿注射器吸藥的遲雨江,有些膽怯,好像要給自己打針一樣。
雨江看到她的害怕,笑著說:“我知道你最怕這個,怕什麼,又不是給你打。”
雪夢沒理他,而是坐在安楠的床邊,安楠閉上了眼睛,不時的咳嗽兩聲。她看了一眼雨江,他手裏的注射器滿滿一支,他把注射器放下,拿出一袋鹽水,掛在床邊。
“安楠,醒醒,你坐起來,先把針打上。”安楠睜開眼,雨江忙扶他坐起來,雪夢把枕頭立在他的身後。
雪夢在一旁緊張的不得了,安楠笑了笑,說:“是給我打,你別怕呀。”雪夢坐在床邊,雨江抓起安楠的手,找準血管,消毒,準備下針,安楠右手一伸,擋住了雪夢的眼睛,安楠試著手上一陣刺痛,知道已經打上了,安楠把手拿開,雪夢一直看著他,說心裏話,很感動。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雪夢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雨江笑了笑,拿起注射器,說道:“安楠,這是消炎的,原本應該肌注的,但是刺激性太強,我給你催進鹽水裏,可能有些疼,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