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道高一尺(1 / 2)

黎夭抽刀,離席,閃身,一刀劈向銀二。

銀二轉頭,瞪眼,抬手,一掌拍向黎夭。黎夭卻已閃身退回了座位。

黎夭躲在銅三身後道:“銀老二,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你一個大老男人竟想對一個姑娘動手動腳,臭不要臉!”完還朝銀二做個鬼臉。銀二惱羞成怒:“你!”大踏步過來就要收拾黎夭。銅老三豁然起身,大聲吼道:“銀老二,當俺不存在嗎?就曉得欺負俺家夭夭,有本事和俺打!”

“狗日的銅老三,讓開!今日老子非得教訓這臭丫頭不可!”銀老二心裏可清楚得很,剛才若自己真站著不還手,黎夭那一刀絕對會真砍下來。這死丫頭滿肚子的壞主意,若上島的第一不把她收拾服帖了,以後還得了?

“夭夭是俺未過門的徒弟,想教訓她也輪不到你!”銅老三死活不讓,若不是項複在場,隻怕兩人早已拖出兵器來幹架了。金老大艱難地站起身來,搖晃著滿身肥肉過來勸架:“哎喲喂,我你們兩個都鬧騰好些了,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少主還看著呢,都給我坐回位置上去,此事自有少主來決斷。”

項複正襟危坐於上首,剛才聽到“暖床丫鬟”四個字時,臉瞬間紅得像柿子一樣,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黎夭與銀二這邊,倒沒發現他的異常。項複終於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聽到金老大讓自己來主持公道,便清了清嗓子,道:“黎夭既是銅公的弟子,便與我是同門師兄妹,那什麼暖床……丫鬟就休要再提。至於我答應給黎姑……師妹謝禮的事,話既已出,便沒收回的道理,隻要黎師妹想好了便可告訴我。”項複與五衛雖有主從名分,卻也有師徒之實,讀書和習武之時在五人麵前均是行弟子禮,所以他這般法也是合情合理,隻是在到暖床丫鬟幾個字時明顯有些不自在,差點又臉紅起來。

銀二尚想爭辯,錫五笑道:“既然少主都這般了,夭以後便是我們逍遙島的人,二哥也不必再為此事介懷。”銅三越發得意,嚷嚷道:“就是,就是,俺也是這個意思。”銀二哼了一聲,甩袖回了自己座位,心裏越發不痛快:“這野丫頭才到島上一,你們所有人便開始護著她,隻怕她以後更加無法無!”

黎夭朝項複投去一個“算你子懂事,沒白收你當弟”的眼色,項複卻以為黎夭感激他,臉色一紅,轉過頭去。接風宴總算開始了,黎夭餓了大半,自是不講什麼餐桌禮儀,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又與銅老三鬥酒劃拳,好不熱鬧。項複向金一等人逐一敬酒,卻偷偷拿眼看她:“黎師妹卻是比男兒還要豪爽一些,不知島外的女子是否都是這般?”等到銅三與黎夭劃拳的間隙,便舉杯遙敬銅三:“銅公此次出島雖奔波辛苦,卻覓得佳徒,當真是難得的喜事,複兒以薄酒敬你一杯。”銅三樂不可支,端起酒碗連幹了三碗。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這慫貨怕是樂得太早些了。”銀二陰陽怪氣的嗆出這番話,整得原本其樂融融的膳廳又緊張起來。哪知銅老三竟沒發怒,反倒用一副得勝者的高傲姿態道:“你這老潑皮分明是嫉妒俺。夭夭已經答應拜我為師了,隻是這拜師一事哪能太草率,自然是要選個良辰吉日,辦得風風光光的才好。”銅老三不屑與銀二繼續糾纏,轉頭與黎夭喝酒:“夭夭,俺們喝酒,別理那糟老頭。”黎夭滿臉笑兮兮的喝酒,心裏卻苦兮兮起來:“我隻想著拖延些時日再拒絕銅三,現在鬧成這樣子卻不好再找理由拒絕了。不得隻有尋個機會從這島上溜出去。”

場麵再度熱絡起來,項複又向黎夭敬酒,卻不敢正眼瞧她,倉促喝下酒後便去敬鐵四錫五二人。黎夭在銅三耳邊道:“項複這子是文孝帝的兒子吧。”銅老三差點一口酒噴出來,慌忙問道:“你咋知道?”黎夭聳聳肩:“我隻是瞎猜的,之前確實不知道,不過看你這反應便知道了。”銅老三欲哭無淚,敢情自己是被套路了,連忙聲央求黎夭:“夭夭,你可別到處亂啊,更不要是俺告訴你的,不然大哥他們非得揍死俺。”“放心吧,俺的口風那是最緊的。”黎夭拍著胸脯保證,話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銅老三。

黎夭又問銅三:“外麵的人都文孝帝是得怪病死的,死的時候還沒有兒子,所以才傳位給什麼獻仁帝。這裏麵莫非還有什麼隱情?”銅老三流露出沉痛的神情,獨自喝下一碗酒,道:“此時來話長。當年主上……”剛出“主上”這兩個字,銅三眼眶便紅了,一時哽咽,竟要哭出來。黎夭連忙勸慰他:“三叔,咱們還是喝酒吧,這些陳年舊事咱也不喜歡聽。”兩人又接著喝酒,這才把銅老三從之前的情緒中拉出來。黎夭心裏鬆了口氣:“幸好沒讓他下去,曉得他會哭成什麼樣子,到時候場麵就不好收拾了。”又想到:“看來護五衛原來的主子就是文孝帝,他們的少主項複便是文孝帝遺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