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卯時,微微亮,劉牧才漸漸有了睡意,但是剛準備入睡,那邊的郭翀已經準備起床了。酒樓距離考試的貢院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寄宿在這裏的士子們早早地就起床了。
張順輕輕敲開了房門,剛進房門就看到劉牧麵帶怒容地端坐在床上,一旁的郭翀滿臉愧疚的收拾著考籃。
“這是發生了什麼?”張順一臉苦笑地問道。
郭翀臉漲得通紅,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是學生打鼾聲太大,影響了公子休息。”
張順知道自己的恩師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但前提是不要影響他睡覺。
“恩師,學生馬上就要去赴考了,恩師不囑托兩句。”
劉牧煩躁地搖搖頭,道:“你好好發揮,金榜題名肯定沒問題的。”
金榜題名,這對於即將赴考的士子而言,可能是最吉祥的祝福了,郭翀本來也想討一句吉利話,但看到劉牧怒氣衝衝地樣子,也隻好識趣地跟著張順出了房門。
張順出了房門正好遇到昨結識的一個來自江西的士子,姓吳名祐字伯宗。
“張公子,好巧,我們又見麵了啊。”吳伯宗麵露微笑地道。
吳伯宗此人麵目和善,氣度不凡,給周圍的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伯宗兄,早啊。”張順拱了拱手,吳伯宗年長張順十歲,所以張順一直以兄相稱。
“這位是?”
吳伯宗見了站在張順身旁的郭翀,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醜陋之人,但是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保持鎮定的神色。
張順大大方方地將郭翀介紹給吳伯宗“奧,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來自山西的士子,姓郭名翀,子子祥。”
兩人相互打過招呼之後,就跟張順出了酒樓。
店家已經很細心地備好了馬車,這批士子中間肯定會出有人金榜題名,將來成為高官之後,也不會忘記這家店的恩情,肯定會有所照顧。如果萬一有幸出了個狀元,那這家店就不愁沒有買賣做了。
……
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劉牧才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下了樓。
店二看到劉牧打著哈欠孤零零地從樓上下來,心想著昨晚你還這麼神氣,今這不就錯過考試了。
走上前去,略帶嘲諷的口氣問道:“公子,這點了,會試都已經開始了吧?您這麼多年的書恐怕白讀了。”
劉牧白了他一眼,笑道:“我不是來考試的,是我的學生參加考試,我是陪考的。”
店二呆呆地杵在地上,看著劉牧揚長而去,這麼年輕竟然大言不慚地自己是舉人公的老師。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這家夥不會是因為錯過考試,腦袋壞了吧,不行,我得趕緊把這個人趕走。
劉牧不知道有人把自己當成了神經病,他此刻正騎著自己的毛驢慢慢悠悠地往正陽門走去。
到了正陽門之後,劉牧被門衛給攔住了,還好昨太子送給了自己一個令牌,可以暢行無阻。在門衛警惕的目光中,劉牧進了正陽門。
劉牧不知道,他前腳剛踏進正陽門,後腳就有人飛奔大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