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岐王朵兒隻班在甘州,傅友德便沒有什麼要問朵兒隻巴父子的,按照原先的允諾,便讓王德領著朵兒隻巴父子去了他們家眷所在的地方。
此刻的永昌城外還是漫的黃沙,對於傅友德而言,能夠從涼州奇襲永昌這已經就是一個奇跡了,士兵們也早已經疲憊不堪了,不妨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地休整一番,等黃沙散去之後再做進一步打算。
大堂上已經沒有了外人,劉牧收起了弩機。自從上次發生俘虜逃跑的事情之後,劉牧便不再那麼相信這些蒙古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所以隻要有蒙古人在的場合,劉牧就一直將弩機帶在身上,今發生的這件事情,讓他更加堅信這一點了。
“將軍,現在這個朵兒隻巴跑了,我總覺得不太放心。”劉牧滿臉憂鬱地走到了傅友德麵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這大半沒有喝水了,已經渴得不行了。
“你剛才沒有王德嗎?城中並沒有發現努爾巴,不定就死在亂軍叢中了呢,就算沒有死,外麵沙塵這麼大,他又能活得過幾啊,放心吧。”
王弼已經解下頭盔放在桌子上,身上的盔甲也已經解開了,有些衣冠不整,這不能怪他,隻要不出征,沒有哪個人想要穿上這件沉重的鎧甲。
傅友德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這個努爾巴是王保保派來的,肯定知道王保保的一些秘密,倘若能找到他那也是再好不過了,但現在也沒辦法去找他了,就先這樣吧。”
傅友德站起身,將這些事情拋在了腦後,“來人,傳本將的命令,今殺牛宰羊,犒勞一下將士們。”
……
在西北狂風的肆虐下,劉牧大口吃著羊肉,喝著酒,此刻的他臉上棱角分明,皮膚也有些黝黑,稚嫩已經從他身上完全褪去了。
士兵們已經占領了朵兒隻巴的軍營,在那裏安頓了下來。傅友德把原先朵兒隻巴的府衙當做了自己的臨時大營。作為傅友德的親兵,劉牧很榮幸地分到了傅友德住處旁邊的一間東廂房。
吃完了慶功宴,劉牧便回到了住處,將身上的黃沙情理幹淨,便躺在了床上,這麼多的行軍奔波早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剛躺上床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時分,劉牧忽然被一陣聲音給驚醒了,仔細一聽,才發現聲音是從房頂上的瓦片發出來的。
難道有人在自己的屋頂上,劉牧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睡意全無,他抄起放在床邊的弩機,一會兒瞄準門的位置,一會兒又瞄著窗戶的位置,他也猜不出這個人會從哪個位置進來。
外麵已經完全被黃沙籠罩了,雖然今是十五日,但外麵仍然是漆黑一片,一點月光都見不到。
劉牧隻能屏住呼吸,端著弩機,認真地聽著外麵細微的響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頂上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外麵寂靜地可怕,劉牧也沒辦法分辨人到底去了哪裏。
他慢慢地覺得有些疲倦,上下眼皮也在不停地打架,無論自己費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控製這股困意。他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想到了電視劇裏迷香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