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羽聽到張賀年的話瞬間崩潰,大喊道,“叔父救我,你平時最疼飛羽了,叔父!叔父!”
張賀年沒有理會林飛羽的苦苦哀求,隻是淡淡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便轉身離去。陳青陽看著張賀年離去的背影,暗想這趟遼西郡之行倒比想象中的要複雜不少。
張賀年離去,眾人又把目光彙聚到林飛羽的身上。沒了剛才的神氣,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陳青陽笑得很開心,回答道,“我是你爹。”
林飛羽麵色猙獰,怒吼著朝陳青陽襲來,“啊,我殺了你。”
‘啪’,陳青陽輕輕一巴掌抽飛了林飛羽,先境的腎虛護衛沒敢上前一步。看著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林飛羽,陳青陽淡淡道,“自己掌嘴,到我停為止,不然我殺你那個遼西郡中郎將的爹,都怪他生你出來卻不好好管教,讓人間多了一個垃圾敗類。”
折痕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沒想到一直笑嗬嗬看上去沒什麼脾氣的陳青陽狠起來還挺嚇人。折痕看著地上的林飛羽,低聲試探道,“要不算了吧,打也打了,我看他也不敢再放肆了。”
陳青陽白了一眼折痕道,“你剛才要打要殺的,裝呢?”
折痕有些悻悻然,低聲,“行行行,你的事你做主。”
陳青陽一腳朝林飛羽的腹部踢了過去,正好落到剛才船管事的旁邊,張賀年沒話,除了念夏,沒有人敢去照看船管事,而念夏平常雖然活潑,但現在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少爺,還不動手,留著命想給你那個五品中郎將的爹收屍呢。”陳青陽領著情厄慢慢走向林飛羽。
後者慢慢爬起來,滿眼惡毒地看著陳青陽,忽然眼角瞥到了蹲在一旁的念夏,林飛羽爆發全身力量兩步繞到念夏背後,而後從靴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念夏的脖子,威脅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想讓他活命,就放了我。”
陳青陽指著被林飛羽挾持的念夏對情厄,“看到沒有,念夏長得可不賴,就沒有人替她擋刀子吧,所以我這個伴侶你是找對嘍。”情厄平靜道,“你是故意的。”陳青陽嘿嘿一笑,右手朝林飛羽握刀的手隔空那麼一彈,‘啊’,林飛羽大叫一聲,刀子應聲脫手而出,念夏抓住機會跑了出來。
林飛羽反應也快,見最後的依仗也沒了,立馬跪下自己掌嘴道,“我錯了,我打,我張嘴,我錯了,真錯了,求這位神仙放過我,放過我。”
陳青陽問情厄,“要不要殺了?”情厄想都沒想直接道,“殺。”陳青陽拍了一下情厄的腦袋道,“不能殺他,要殺就殺他爹,殺他世叔,這種廢物沒了靠山就生不如死,懂了嗎?”情厄點了點頭,陳青陽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權且放在一邊。
雅間內的張賀年突然不明所以打了個噴嚏,有殺氣。
折痕在後麵吆喝道,“都散了,別看了,還看,看你爹呢,沒事了沒事了。”陳青陽便不再理會還在掌嘴的林飛羽,領著情厄朝甲板護欄走了過去。
渡舟已過萬重山,遠遠看去,承境內一座座城池遙相點綴在人間的萬裏山河內,景色很美。折痕悄無聲息地走到陳青陽旁邊,正色問道,“你不會真是那什麼武侯世子陳青陽吧?”
陳青陽聳了聳肩,“怎麼樣,是不是帥斃了?”
折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肯定不是,我折痕哪有那麼好的運氣遇到這樣的大人物。”
陳青陽一臉黑線,‘大哥,你有沒有聽人話。’
折痕望著遠處,靜靜道,“我很強的,就是命不好,先是克死了我爹我娘,村裏人雖然都我不吉利,但時候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這幾年就一直在想要做點什麼事來報答他們,你經商致富吧,我有沒本錢,別金子,到現在我見過最多的錢還是在寺廟的功德箱裏,後來有幸見過遼西郡尉張大人一次,好家夥,那威風的,配鐵劍騎高馬,就想著做官,咱也穿上承的官服,回了鄉,在村門口擺上兩口大鐵鍋,買上十頭豬,百擔糧,一口鍋燉豬肉燉粉條子,一口鍋蒸上香噴噴的白麵饃饃,請全村人吃上十十夜,那不痛快的緊。”
陳青陽正認真的聽著,忽然折痕不再話了,陳青陽剛想問怎麼回事,情厄先話了,“我餓了。”折痕有些愣了,低聲道,“我也餓了。”
剛才對紈絝子弟百般刁難的陳青陽現在是萬般無奈,兩個活寶。
陳青陽這裏,再一次彙聚了眾人的目光,因為空間法器。陳青陽從三川墜內取了一塊餐布,擺上十多個碟子,葷多素少,又拿了兩壺未央城打的酒,與折痕盤膝對坐,酌幾杯,情厄自己抱著一盤雞腿靠在陳青陽身邊慢條斯理地啃著。
折痕倒像是餓壞了,徒手抓起一塊豬蹄就啃,一邊啃一邊問道,“你真是那個武侯世子啊?”陳青陽如假包換四字還沒出口,折痕就接著道,“肯定不是,武侯世子哪裏會像你這樣跟個市井潑皮一樣席地而坐,喝酒吃肉,哈哈。”
陳青陽與折痕碰了一杯,無奈道,“你開心就好。”
折痕笑道,“那還不開心,我看你這樣瘦得跟猴似的,也像是個經常挨餓的,怎麼,你餓了吃飯不香啊。我跟你,我這個人不見外,遇著我算你倒黴,你這好酒好菜的肯定花了不少銀子,我呢,一個銅板都沒有,肯定是白吃白喝,嘿嘿,我還真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