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醫為她診過脈,向肖太後拜禮,說:“太後,郡主身上的毒已無大礙,隻需按照微臣的方子調理半月,餘毒便能幹淨。隻是郡主昏迷多日,身體僵硬,這會兒剛剛醒來怕是還未清醒,還請太後娘娘不要擔心,保重鳳體,郡主九死一生,必有後福啊!”
“既你如此說那麼哀家就放心了,你瞧瞧這孩子,年紀還這麼小,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中了這要命的毒。哎,”肖太後憂心道,“扶蕊你和廖青要好生照顧郡主,知道了嗎?”
扶蕊和廖青紛紛欠身,“奴婢知道了。”
“太後,”荼鑰說,“天色已晚,屬下還是送您回宮去吧。”
“也好,哀家就不打擾郡主休息了。”
“恭送太後。”
玖橙眼睛盯著肖太後離去,腦袋暈暈沉沉,卻沒有半點睡意。她記得,那日她在一個又冷又熱的地方,突然隻冷不熱了,她難受的很,是誰捧住她的臉,為她將四周弄得暖和了。可能,隻是一個夢。
第二日玖橙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暈暈沉沉地坐了起來,周身清清涼涼,怎麼覺得好像睡了很久,她今天應該去看看雪兔了。對,她得起來了。
掀開被子,她腳下一軟,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這是怎麼了,頭暈目眩的,對了,她應該還在病著,不過這會兒怎麼沒有力氣了呢。
許久,房門被人打開,扶蕊端著藥的碗抖了兩抖趕忙放到一旁,“郡主你怎麼坐在地上啊,快,快起來。”
扶蕊忙將她扶坐到床上,“奴婢才走開一會兒郡主就掉地上去了,地上不冷嗎?”
玖橙呆呆地看她,這姑娘,她認識,“我,認識你。”
“可不是,奴婢是扶蕊啊,郡主自然認識,定是睡糊塗了。”
“你叫我什麼?”
“郡主啊,哦,答女還不知道呢,”扶蕊笑道,“前幾日答女還在昏睡,皇上要人來下了旨,封答女為郡主呢。”
玖橙一時還未弄清怎麼回事,緩緩往後靠去。扶蕊將藥端來,吹涼一些,喂給玖橙,“郡主,該喝藥了。”
她乖乖喝完藥,才說:“我,睡了多久?”
“算上中毒的時候,有半個月了。”
玖橙愣是沒反應過來,她伸手抓住扶蕊的手,“快,掐我一下。”
“啊?”
“掐我一下。”
扶蕊眯著眼睛,想著郡主這會兒定是睡糊塗了,索性大著膽子掐了她一下,她疼得忙睜大了雙眼,“你個丫頭,下手這麼重。”
“嗬嗬,可不是讓郡主醒了。”
“哎,我這身上怎麼沒力氣。”
“自然,肖太醫說了,得過兩日郡主才能下床。”
半個月啊,那她的兔兔不知道還好不好,不過待在顏冰洞裏應該沒事。扶蕊欠身退下,她便盯著床頭發呆。
肖太醫的藥連著吃了七八日,身上已經大約好得差不多了。肖太後每日過來看她,這日來的時候已看她可以在屋子裏跑了。
她一見肖太後過來,忙欠身,“娘娘,玖橙還想今兒身子大好,準備去給娘娘請安了,怎曉得娘娘今兒來這麼早。”
“你這身子還未好,可不能到處跑了,哀家讓你就待在房裏,除非肖太醫說了,不然哀家可不讓你出去。”
“好好,我不出去,不出去。”
肖太後笑道:“馨妃今兒邀了些女眷看戲,讓哀家也去坐坐,哀家不在,你可不準亂跑。”
玖橙連連點頭,“是,玖橙就在房裏坐著看書。”
肖太後拍了拍她的手出去了。這一出去她就高興了,之前身子不能動,後來又有肖太後看著,可把她憋壞了。許久未看見雪兔,她可要趁機溜出去。
“郡主。”
玖橙剛抬腳出去,就被荼鑰叫住了。荼鑰看她這姿勢就知道她定是要出去,“太後剛出門,你又想去哪裏?”
“荼鑰,”玖橙委屈的走過去拉住他的袖子,“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去看兔兔了,萬一它出什麼事了怎麼辦?我就去一個時辰,看到它我就回來,好不好?”
“不好。”
“荼鑰哥哥!”
“不準去。”
玖橙甩了他的袖子,不耐煩了,“我都好了,幹嘛不讓我出去,況且就是去皇上那兒,又不會有什麼事情。”
荼鑰默了默,若是現在告訴她雪兔已經死了,怕是玖橙要哭鬧個不停,他不善言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荼鑰忽然側身,“就半個時辰。”
“好!半個時辰就辦個時辰!”她刷地跑了出去,“我馬上就回來!”
傻丫頭,還不知道等回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
馨妃今兒邀了不少達官夫人進宮來看戲,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宮裏唯一的公主,安可兒。雖然因為鈴蘭的事情她被皇上禁足三個月,馨妃也是見她整日無精打采便求了皇上讓她出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