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還不等伊詩伺候玖橙洗漱,甘奕喬的大駕就到了浠水小閣門口。伊詩和天月在門口迎著,甘奕喬往裏麵看了看,似乎不準備進去。
伊詩先開口說:“大王,答女這兩天有些不適,還未起身,奴婢這就去伺候答女洗漱。”
“不必了,”甘奕喬攔住她,屏退左右,隻留伊詩和天月二人,“我聽說昨日小玖請了趙太醫來診脈,怎麼回事?”
“回大王的話,答女自從小產以後,身子每況愈下,一天裏幾乎不進食,流食也就吃幾口。昨兒早上奴婢服侍答女起身,卻見答女滿頭虛汗便傳了趙太醫來看看。”
甘奕喬皺眉,“太醫如何說?”
“劉太醫說,答女以前餘毒未清,雖不礙事,但糾結於心,屬於心病。劉太醫囑咐答女還需寬心,不必為瑣事煩心,靜心調理便能養好。若是糾結於心,恐怕,恐怕會引發心病。”
“中毒?小玖何時中毒…難道是……”甘奕喬沒有說下去。
伊詩欠身,“大王請放心,奴婢們一定會照顧好答女的。”
“如此便好,就讓她多睡一會,我就不見她了。”
伊詩和天月欠身,“恭送大王。”
本來還想著玖橙身子不好,昨夜的事情也就罷了,誰料到伊詩一進玖橙的房裏,空無一人。
追著夏天所剩無幾的一些影子,玖橙穿上男兒裝辦成甘奕喬的樣子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她的身份。她的內心是激動的,她的樣子是笑嗬嗬的,笑得她嘴巴都僵硬了。
之前出行宮都是摸黑出去,今兒大搖大擺的出去還真有點不習慣啊。她甩著腰間從甘奕喬那兒偷來的墜子大搖大擺地走向行宮大門,天高氣爽,陽光明媚,最適合出去溜達溜達了。
行宮的侍衛見到他個個跟看傻了似得,這種感覺真好啊。
“喂,你看那,那不是玖答女嗎?怎麼穿著男裝?”一個侍衛驚訝地說。
“哈哈,才來幾日你不知道,那不是玖答女,雖然長得很像,但那可是咱們婁國的大王。”
“不是吧?世上還有這麼相似的人?”
“我說你又沒見過玖答女,我看也沒有那麼像。”
“怎麼我就沒見過了,我以前還真在路上……”
“你們說什麼!”兩個侍衛的脖子被人一樓,一個腦袋伸了過來,“你們說我師傅怎麼了?”
一個侍衛從赫連蓁的魔掌裏逃出來,“嚇死我了,別突然出來嚇人!”
“你們剛才說我師傅怎麼了?”
“誰是你師傅啊?”
赫連蓁哼一聲,道:“我師傅自然是玖答女咯。”
“嗬嗬,就你啊?誰不知道玖答女的武功高強,就連你叔叔赫連郯大人都不是對手,怎麼就能收你當徒弟了?”
“廢話,我親自拜的師…哎,”赫連蓁突然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人,驚呆了,“那,那不是我師傅嗎?”
說著就要跑過去打招呼,還未走兩步就被一個侍衛死死拉住,“別去別去,那不是你師傅。”
“就是我師傅!師傅!”
“別喊別喊,那可是大王啊!”
赫連蓁愣了愣,笑道:“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大王啊,大王可沒我師傅長得美,那明明是我師傅。答女最近身體不好一定在宮裏歇著呢,這要不是大王能隨隨便便出去嗎?”
“哎,赫連蓁大人,您不是整日在宮裏待著,應該沒少見大王吧。怎麼連大王和答女都分不清楚了?”
玖橙就看見赫連蓁那個毛小子站在城門口跟她招手,這下可千萬,絕對不能被這個毛手毛腳的臭小子識破了。
她昂首挺胸大步朝前走去,侍衛紛紛朝他行禮喊著大王。隻有赫連蓁呆呆地盯著她的臉,她心虛地清了清嗓子,掃了他一眼,出去了。
赫連蓁低聲自語:“還真就是我師傅。”
玖橙正大光明地從王宮出來,誰也沒帶,不過有隻跟屁蟲在他後麵偷偷摸摸地跟著她。
她走了一會兒,突然轉進巷子,赫連蓁連忙跟上。一個轉角卻找不著玖橙的身影,正在四處尋找,玖橙正站在他頭頂上的屋簷瞧他。
赫連蓁抓了抓頭,左右看了看,正要回去,卻聽見頭頂傳來聲音,“蓁蓁,在找誰呢?”
“啊!”赫連蓁嚇得往後一跳,“答,答女!”
玖橙歪了歪頭,赫連蓁忙爬了上去,嘿嘿地走到玖橙身邊,也蹲了下來。笑嘻嘻地看著玖橙,說:“答女,你怎麼能一個人出去呢,多危險啊,答女不是不可以隨隨便便出王宮的嘛。再說了,雖然天月城很安全,但是一個女孩子家的一個人還是很危險的。”
“蓁蓁,你知道怎麼去嘉裕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