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湘城外一戰很快就傳了出去,嶽國人民頓時對自己的國家有了信心,甚至連年過花甲之人都要拿起鋤頭參軍了。王詩軻風風火火地領著勝利的消息回到臨湘城內,剛剛一進城他就下令緊關城門,並派了兩隊人馬前去探查敘國的情況。
韓真前來接應王詩軻,他是王詩軻的副將,一麵說:“大人辛苦了!這次我們大獲全勝,大人這次勞苦功高啊!”
“哈哈,你小子馬屁拍的,”王詩軻得意洋洋地跳下馬背,滿麵春風地說,“拍的好啊!哈哈,怎麼樣,派人去給我爹稟報消息沒有?”
韓真點頭哈腰地說:“是是,屬下當然一收到這個消息就馬上派人去報告了!相國擔心大人,大人的一舉一動都要報告給相國,這等大人怎麼能耽誤了?”
王詩軻頓住腳,瞪起眼睛,韓真呆頭呆腦地愣了一下,王詩軻逼近,“你剛才說什麼?一舉一動?”
“啊,不不不!”韓真慌張地擺手,“大人誤會,大人誤會了!屬下是說,大人每一次成功守住臨湘城的事跡,屬下都會第一時間報告給相國,相國也好知道大人的功勞啊!”
“哼!這還差不多!”
韓真彎著腰請王詩軻入府,“大人辛苦了,已經備好熱水,大人先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裳。美食已經在準備中了,都是大人平日裏喜歡的東西。”
“好小子,伺候的不錯呀!”
“是大人教育的好!大人這邊請!”
剛走兩步,王詩軻臉色的笑容還未散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在房間門口站住腳又退了出來,臉色微沉。
韓真奇怪地看著王詩軻,疑惑道:“大,大人怎麼了?”
王詩軻側身想了一想,覺得還是不對,他說:“先生呢?”
“先生?哦,哦先生啊!”韓真反應過來,忙說,“先生不是在屋子裏麵嘛。”
“帶我先去見先生。”
“啊?”
“啊什麼啊?”
韓真為難地說:“可是大人,這洗澡水都準備好了,外麵這麼冷,您不先洗個熱水澡換身幹淨衣裳再去見先生?”
王詩軻猶豫道:“不好吧,怎麼說也是先生的功勞,我回來了是不是應該先去見一見先生,說說軍情?”
“大人您就放心吧,軍情的話先生已經知道了,咱們都彙報過了。您剛回來,一身軍轉過去也不太好吧?”
“有道理,伺候著!”
“得咧!”
王詩軻口中的先生正在府邸的另一麵屋裏休息,隔著仕女屏風,裏麵的人正坐在一方茶幾跟前細細品茶。外麵有走路的聲音傳來,腳步急促,踏步輕盈。
腳步聲在他的門前停住,敲了敲門,裏麵的人沒有回答,他便推門進來了。來人一身白衣,額上有細微的汗水,身材瘦小個頭中等,走到屏風麵前作揖,說:“先生,王詩軻大人的鐵騎已經回來了。”
聲音帶著幾分稚嫩,他抬起臉來,圓臉上麵是稚嫩的模樣,說話時隱約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屏風裏的人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少年天雪接著說:“先生猜的沒錯,王詩軻大人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嶽國的情勢,一場勝仗讓他十分高興,剛一回來就有大幫的人伺候他沐浴更衣了。”
“天雪。”
“是。”
“王詩軻受了臨湘城多久?”
“已有二十一天。”
“差不多了。”
天雪不解,“先生的意思是?”
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說:“讓王詩軻今夜就準備出發吧。”
“是。”
淡淡胭脂淡淡紅,淡抹紅妝,秋水佳人。銅鏡裏的樣子她已經許久未曾仔細端詳過,似乎失去了能夠去打扮自己的理由。有多久呢,她已經忘記了上一次如此細心裝扮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不過這都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公主,這是您要的頭釵。”翩兒從外麵進來,手裏拿著一隻白玉的釵子,釵子的模樣十分簡單,是一種花的形狀,玉潔白無瑕,幹淨極了。
池菱接過玉釵,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她對翩兒說:“幫我戴上。”
翩兒滿臉的笑容,點頭說:“是,公主,公主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了呢。”
“是嗎?”池菱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心情格外好。
“翩兒伺候了公主十幾年,公主高不高興奴婢怎麼會不知道?”
池菱看著頭釵滿意地點頭,起身來,說:“去,給我選一件鮮豔一些的衣裳,今兒我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