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聽的入神,蘇旭墨卻突然收了音,眼神飄渺的望向遠方,無言。我有些詫異,沒想到蘇旭墨的過去是如此,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亡,一定很害怕無助吧?而那個時候,卻沒人懂他。
“之後你……?”這故事整體應該是幸福的啊,可蘇旭墨為什麼露出那樣的悲傷呢?我不解。
“他背叛了我。”蘇旭墨簡略的說道,但我卻透過他那雙漆黑的雙眸讀出了無限的哀傷。一定很痛吧?被自己的知己背叛,那滋味可想而知。我頓時覺得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也沒有外界傳言般的神奇。
他同樣是一個人,一個普通人,一個脆弱的男人,隻是用那堅強的臂膀撐起一片天空。盛豐不能沒有他,我這樣想著,不知道他和王老板談合沒有。這樣想著,我也就這樣問了:“蘇旭墨,你和王先生談合沒?”
我坐了起來,頭疼疼的,一手撐著額頭。我覺得應該差不多談合了,因為那別墅實在不錯,雖然有些偏市區,但養老還是不錯的選擇。“崩了。”蘇旭墨身子向後仰著靠著座椅,談了談袖子上的灰輕描淡寫的說道。
“崩了?!”我差點尖叫出來,但想起這是醫院所以克製住了自己的聲音,但還是得到了蘇旭墨一個大白眼。
蘇旭墨依舊平淡的說:“談不和,所以崩了。”“什麼叫談不和?你有好好和他談嗎!”我氣憤的大叫著,憑蘇旭墨的性子肯定對方一壓價他就惱,而對方也不願意出高價,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沒有。”蘇旭墨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想要撲上去咬他的動作,倒是坦蕩的說道。“醫生說你是過度疲勞,受了刺激。好好休息。”
我躺在床上,左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就要啃,誰知蘇旭墨眼疾手快的奪了過去:“我給你削皮。”“哼!”我冷豔的哼了哼,沒想到兩次住院的理由都差不多。受了刺激?我這一生受的刺激還少?刺激著刺激著就習慣了。
我啃著蘇旭墨削的蘋果吃的得意,話說這丫技術還不錯,至少比我削的好看。簡單的來說我的就是月球表麵,他的是圓球。
“到月底了,你知道嗎?”蘇旭墨突然惆悵的跟我來了一句這。我一下子跟不上他跳躍的思想,月底怎麼了?電閃火石之間,我想起來什麼,激動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一嘴蘋果含糊不清的說道:“月底了!噗噗,你是不是要給我發工資了?不過現在盛豐這樣……也發不了工資吧?”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最近被事情擾亂了,都忘記工資這件事情了。再說我一個實習和沒有幹多大的活兒應該錢會很少吧?想到這裏我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財迷!你的蘋果渣都噴到我的臉上了!”蘇旭墨一臉嫌惡,用紙巾小心地把他臉上的蘋果渣子擦了下來,惡狠狠的說道。哦,我忘了,蘇旭墨又潔癖!在他家住的時候我已經深深的領悟到了!
“偉大的蘇旭墨蘇總!”我開始諂媚的笑著,小手鞠成一個球一樣放在下巴下用著善良的大眼睛乞求道。“惡心!給你啦!”蘇旭墨用手擋住我的臉不去看我,從地下拿出一個包,看了看那容量,我笑眯眯的問道:
“這都是給我的?”
蘇旭墨鄙視的看著我,似乎再看一個把壹加壹算成二的白癡,毒舌的說道:“你覺得呢?笨狗。”
“不可能……”我弱弱的說道,我還沒那麼自戀呢,那麼大的包一定有很多?不過,為什麼要拿個包裝呢?我有些詫異,這怎麼看也是個旅行包,蘇旭墨是閑瘋了用這個裝東西。
隻見,我們的蘇大總裁特地放慢動作,慢慢的伸入包裹,拿出,拿出一張……銀行卡?!我頓時失去了語言能力,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原來搞半天不是現金,是銀行卡?不對,是銀行卡!而且是我的銀行卡!
“不要了?”蘇旭墨拿著銀行卡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故意以誘惑的語氣說的,作勢要收回。我立馬搶了上去,把卡塞進枕頭下麵,生怕他拿走。又轉過來頭,劈裏啪啦的問道:“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裝那麼大個包結果隻掏出了一個銀行卡?老天,我今天算開眼了!還有,這是我的銀行卡好不好?這是我的!怎麼會在你那裏!”
“第一,我沒毛病,隻有你這種腦殘晚期的人才會上當。第二,你的銀行卡在我家放著忘了拿,我好心給你反被罵。所以,於情於理我這都是應該的。怎麼樣,沈悅?”看著他邪佞的表情,我真想啪啪的扇他兩巴掌,可奈何不敢……
我突然想起來,月底了,自己也需要去奶奶那裏交錢,還有就是去看看了。
奶奶從小把我拉扯大,我沒有見過我的媽媽,隻有不經常見的父親。父親的工作我不知道,他也不跟我說,朝九晚五的工作著,還經常加班,出差。我很不喜歡我的童年,沒有父愛母愛,隻有奶奶一個人疼。
我黯然的垂下了頭,手無力的放在床邊,最終躺了下來。
睡一覺吧,就這樣睡一覺,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我發現我這一輩子,活得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