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跡般的沒有暈倒,耳旁卻行像直升機轟炸過一般。我坐在半躺椅上,視線觸及的隻是醫生的麵部,醫生是一位年輕的小姐,親切的看著我,放鬆著我的神經:“放輕鬆,現在沒有別人,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你哪裏不舒服嗎?”
顧月笙已經被她趕出去了,這位醫生據說是醫界殺出來的一匹黑馬,秒殺全中國所有的醫護人員,在她滿載而歸後,卻執意要回故鄉任職。我也實在是幸運,今天是這位醫生的就診期。“我叫沈悅,我……胃疼……”我虛弱的說道,冷汗涔涔。胃部像有一隻野獸在裏麵,撕咬著我的內部。
“那,這裏疼嗎?”她依舊笑眯眯的,按著我的心口問道。我搖了搖頭,她又輕輕按了按我的腹部,“這裏呢?”明明是十分微不足道的力量,卻像一匹牛撞了過來,我驚呼一聲,連連點頭,大滴的汗珠落在了她的手上。
“我想我知道了。”她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一隻手揉著我的太陽穴放鬆我的神經,另一隻手快速的在一張單子上記著什麼,“我叫陳千禧,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現在我要給你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我點了點頭,她揮了揮手,立刻從外麵進來了兩位護士,扶著我走著,陳千禧在前麵帶頭。來到一間X光醫療室,她一邊給我笑眯眯的噓寒問暖著,一邊把我放到了床上,語氣十分輕柔:“現在慢慢閉上眼睛,就當睡一覺了。”
我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似乎聽到了機器嗡嗡的運轉聲,有短暫的一片黑暗,又重見了光明。陳千禧又喚我睜開眼睛,我睜開眼睛努力的試圖坐起來,最後還是她給我調高了床位。
她臉上一片笑容,看著我說道:“你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現在閉上眼睛睡一覺吧,就當休息休息了。”我閉上了眼睛,困意襲來,沉沉的睡了過去。我覺得我身上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不然她的表情不可能那麼嚴肅。反正我就閉上眼睛吧,方便他們檢查什麼的。
我的身體雖然沉睡了,但還模模糊糊的有一些意識。我聽到了嘈雜的說話聲,已經接連不斷機器運轉的聲音,大概是在對我各種檢查吧?我這樣想著,終於抵擋不住疲憊徹底癱睡。
我感覺到了暖暖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渾身暖洋洋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病房的天花板,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是在靠窗的病床上。我的左麵還有一個病床,隻是上麵沒有人,幹幹淨淨的。
嗓子幹得厲害,小腹平靜的很,並無疼痛。我下床穿鞋,準備倒一杯水喝。床頭櫃上有現成的溫水,我舉起茶壺,手臂抖著往一次性塑料杯裏倒去。這個茶壺很沉,我一個手有些力不從心,隻好兩個手去拿,還好沒有灑出來。
喝了一杯水後,嗓子才好了許多,我又窩到了床上,病床上有按鈴可以叫護士進來,雖然我肚子很餓,但是並不想麻煩她們。我又沒有什麼大病,不過……如果有的話,陳千禧還沒有告訴我。
我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了陳千禧的聲音:“沈悅,你醒了?”我轉過頭去,她穿著便裝,手中拎著一份早餐,笑眯眯的看著我打著招呼。
“恩,早上好……”我的嗓子有些幹,說出來的話沙沙的。她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對麵的床上,把早餐從塑料袋裏拿了出來,擺在了床頭櫃上:“吃吧,我就知道你肯定餓了。我從醫院旁邊的早餐店買了八寶粥和皮蛋瘦肉,你要喝哪個?不過你還是不要喝皮蛋了,我喜歡喝它。”
她自顧自的喝著,一手用塑料勺子舀著湯往嘴裏送,一手把八寶粥往我麵前推著。我有些汗顏,她還真是自我主義者,不過我喝什麼都無所謂的,我慢條斯理的吃著。
當陳千禧喝完之後,我才喝了二分之一多一點,她依舊看著我,笑眯眯的說道:“以後盡量少吃油膩的東西,多吃點清淡的,油麥菜小白菜之類的……還有酒什麼的就不要喝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愣住了,難道她把我的肚子剖解開了?想想就一陣惡寒。
她用勺子敲了敲我的腦袋,無語的說道:“想什麼呢!我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哼,太小看我了。”她說完哼哼唧唧的呈人字形躺在床上,毫無形象可言。
“對了,我到底什麼病?”此時我才喝完了八寶粥,擦了擦嘴瞅向陳千禧。
她似乎沉默了一會兒,懶散的說道:“沒什麼。”
“什麼病?”我聽到了我清晰地追問,空靈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