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其實我是半個孤兒。”突然,言菱琳放下酒杯,轉過頭看著對她行為目瞪口呆的老板,淡淡的說道。
她的話語裏,帶著太多的無奈和憂傷,還有一種不屬於她年齡的成熟。
“媽媽和爸爸在我十歲的時候離婚了,我被判給了爸爸,我有一個胞姐,被判給了媽媽。媽媽帶著胞姐走後,一家四口徹底破碎,隻剩下我和爸爸孤零零的兩個人。可是自那以後,爸爸就知道抽煙喝酒dubo,把自己搞得邋裏邋遢。總有一天,悲劇爆發了。”言菱琳的目光看著老板,可是感覺,她在看著更遠處。
眼神裏透出來的哀傷與甜蜜,像是在回味美好的同年,或者慘不忍睹的離婚後生活。
她輕輕地彈了彈玻璃瓶,指甲擦過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的心,也‘咯噔’一下碎了。
她繼續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特別在說給老板聽:“有一天,爸爸殺人了,我趕到酒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破碎的場景,酒吧已經被攔上了警衛線,我站在擁擠的酒吧門口,透過擁擠的人群看到了裏麵低垂著頭被戴上手銬的父親。還有……地上的一灘血。”
“別人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都不相信死人了。”言菱琳的聲音開始抽噎,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爸爸隻是一時糊塗,他不會殺人的。可是事實就擺在麵前,不管他是無意殺人還是故意殺人,他都已經觸犯了法律,傷害了別人的生命。
“我看著爸爸被警察叔叔帶走,他從我身邊經過,隻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那個時候我很恨他,我以為他還沒有反省過來。他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就走了。後來,長大後我才知道爸爸眼睛裏的意味深長。他是太愛我了,不想讓我為此受牽連!
“爸爸的判刑很快就下來了,坐牢10年。那個時候我恨透了他,我認為他也拋棄了我,就像我剛才說的,長大後我才明白。我沒有去看過他,在我明白他對我的細心照顧與關懷之前。”
“言菱琳……”老板走過去,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發像平常那樣。可是他的手僵硬在了半空,因為他不知道這一刻他要如何去安慰一個受傷的小女孩。
他沒有經曆過父親坐監獄。他隻是從小缺少父母的關愛,但是對於他來說,有錢就夠了。
他慢慢的收回手。現在,平時對於他們來說最親昵的舉動,他做不了。
“我從小就缺乏母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對我總是很冷漠,一直以來隻有爸爸關心過我。小時候,我為了討媽媽開心,我爭取考滿分,可是她看到我的試卷,給了我一個白眼,放到一邊就走了。連一句誇獎的話都沒有。
“那時候我特別羨慕我的胞姐。她的成績並不好,每次一考試不及格,她就會向媽媽哭。我覺得她的眼淚就是萬能的,每當她哭的時候,媽媽就會很溫柔很溫柔的安慰她。我也試過用眼淚來博取媽媽的同情與關愛,可是沒有用。她對我說:收起你的眼淚,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
“嗬嗬,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為什麼當胞姐哭泣的時候,你卻能對她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