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晴是低垂著頭一步一步走出監獄大門口的,隨著她的出來,監獄的鐵門在身後關上,傳來“砰”的巨響,還有些許的振動。
邢安晴轉過身子,看著黑不溜秋的大鐵門,眼中有淚花湧動。
時間到了,她就被叫出來了,爸爸被警察叔叔帶進去了。她站在玻璃門的這一側,看著他一年比一年蕭索的背影,心裏刺痛。
他已經失去了妻子,老天還要這麼折磨他,就連他唯一的女兒都不得已被別人帶走撫養。
她和爸爸後來沒有再說什麼,爸爸還是一個意思,叫她撐下來。
“邢安晴。”宇文冽的聲音傳來,邢安晴轉過身,對上他錯愕的表情。宇文冽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邢安晴,他指著她臉上的淚水,說,“你哭了。”
“沒有。”邢安晴快速的擦去,倔強的不肯承認。
“女孩子流淚又不是罪,沒人會嘲笑你的。”宇文冽難得善解人意的說道。如果麵對的是別的人,他一定不會這麼說,別人聽到了也會以為他宇文冽變性了。
“可是眼淚流了,並不能改變什麼。”邢安晴說。
流再多的眼淚,失去的都彌補不回來。
“宇文冽,你認識言菱琳嗎?”她繞過他,走到他前麵,問。
宇文冽蹙眉,不明白她問這個想要做什麼,卻仍舊耐心的回答:“知道這麼一個人,不認識。”
“和我長得很像吧。這麼聰明的你,肯定能猜出來為什麼?”邢安晴停下腳步,站在自行車前,轉過身子與他麵對麵,微笑著問道。
但是,看到她的笑容,宇文冽心亂如麻。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用手附上她的眼睛。頓時,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隻能憑著知覺去感受身邊的一切,她聽到他說:“邢安晴,別哭完就笑,哭笑不得這個成語,不適合你。”
“宇文冽……”
“我會心疼。”打斷她的話,宇文冽認真的說道。
身子像僵硬了一般,宇文冽已經收回了手,她瞪大眼睛直逼著他,他卻麵無表情。她說:“宇文冽,你不會開玩笑的。”
“我本來就沒開玩笑。”他說,隨後解釋,“放心,心疼你是心疼你,又不是喜歡,也許因為某個人,我也把你當成妹妹了,看到你這樣強顏歡笑,我自然難受。”
“……”
“邢安晴,告訴我你的故事好不好?”他請求。
邢安晴搖搖頭,拒絕。
“因為你答應了一個人你要保守住這個秘密對不對?”宇文冽一語戳中要害,他說,“相信我,把我當做你的好朋友,可以任由你去傾訴煩惱的朋友。想哭的時候告訴我,我的肩膀給你靠,我的懷抱給你鑽,我的雙手給你拭淚。”
“宇文冽,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她問。前不久,他們還在馬路邊上吵架不是嗎?
“邢安晴,打是親罵是愛,但是我不喜歡你,所以我和你爭吵,是關心你……”
“那你還吻了我兩次!”邢安晴惡劣的打斷他,絲毫不給麵子的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