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傲問完,男人了然的看著他,訕訕的笑起來,後話都沒有直接離開。
宇文冽聽到腳步聲,快速的躲起來。透過燈光,他看到了男人的臉,是下午在學校門口攔住他的男人。隻不過,這一次他穿著短袖,所以他能看到他手臂上刺眼的紋身。
那個紋身,代表的是……
宇文冽抓著牆壁,留下了深刻的抓痕。
“出來吧。”男人走後,宇文傲的聲音響徹在半空中。
宇文冽全身僵硬,他能感覺到聲音的方向,宇文傲就站在牆的另一邊。
“父親。”放鬆身體,宇文冽走出去。
麵對宇文傲,他褪去了囂張與冷酷。在宇文傲麵前的宇文冽,是一個乖乖聽話溫順的孩子。
“你聽到多少了?”宇文傲的聲音緩緩傳來,很平淡,卻不由自主的讓人緊張。
“兒子剛來,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
“這樣啊。”宇文傲轉頭,斜睨著眼看著他,眼神很深邃,宇文冽卻無法通過眼睛得知他的想法。
“快畢業了吧。”宇文傲掐著時間,“有空去一趟英國,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好的。”宇文冽恭敬的答應。
“你就不好奇那個人是誰嗎?”
“兒子一切都聽從父親的。”
“我要讓你見你被洗腦前喜歡的死去活來的女朋友!”
“是。”
“她現在人在中國,這兩天就會回去,你也盡量。對了,她叫做——”宇文傲故意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詭異。“那個女孩叫做凱蒂娜,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宇文冽震驚,睜大的瞳仁裏麵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宇文傲卻拿出煙,點上,輕輕地對外吐氣,說:“看來你們認識了。”
“不認識,隻是隱隱約約記得高一年段有這麼一個人物。”宇文冽搖頭。
“是嗎?”宇文傲故意拖長聲音,“但願如此。還有,邢老頭的兒子最近情況如何,我怎麼聽說他前不久出車禍了?”
“已經出院了。”宇文冽回答,“我私底下偷偷問過醫生,醫生說他這次車禍醒來是奇跡,但盡管這樣,他的心髒衰竭,也支撐不了他多久了。”
“好。”宇文傲掐斷煙火,“你下去吧,沒你的事情了。”
“是,父親。”宇文冽標準的九十度鞠躬,接著就退出了。
他慢慢往前走,還能聽到宇文傲對著秘書打電話說的話。
他說,去找一個合適邢明傑的心髒。
宇文冽握拳,臉色發白。
當初被洗腦以後,他就被安排回中國,看似與邢明傑的認識是一場偶然,幕後卻浪費了多少策劃者的腦細胞。
“邢明傑,對不住了。”宇文冽抬頭,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夜空,唉聲歎氣。
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邢明傑。
他將他當兄弟,他卻在背地裏出賣他。
走出漆黑的通道,宇文冽看著麵前小巧的自行車,用腳一踢,自行車頃刻失去方向往積水栽去。宇文冽走人,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任由自行車可憐的躺在水溝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