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頭子是做大生意的人,在整座城市分布著人際關係網,要替邢明傑轉院並不是一件難事。一天時間一切事宜都已經搞定,而且私底下還有男人在時不時的幫幫忙,轉院這種事就更加的容易了。
拿到身體報告後,女子盯著上麵顯示的資料,眉頭輕蹙。
這個少年的身體……
詭異!
除了這個詞,她找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詞彙去形容他的身體。
校方已經為邢明傑辦好了休學手續,這一次的事故邢家人並沒有對校方追究,校方那邊也鬆了口氣,以邢明傑身體不適為由要求邢老頭子讓他暫時休學。
邢老頭子也不是那麼的不通情達理,自己兒子的情況他也擔心,休學了也好。
邢明傑拿到休學手續的時候,正在新醫院裏接受專家的診療。
女子並不會當麵替她治療,除非萬不得已。男人總是很準時的將邢明傑的身體報告整理好發給她,她搜索各種資料和助手談論他的病情。
在大家都為邢明傑忙的頭暈腦轉的時候,邢明傑卻魂不守舍。
苗蓉露和邢老頭子替邢明傑拉上病房門,互相對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孩子的事情,他們沒有什麼資格去管。
邢明傑還沒躺下,宇文冽就走了進來。邢明傑伸手從果籃裏拿了一個水果,丟給他。
“你臉色不錯啊。”宇文冽準確無誤的結果水果,冷戾著表情說道。邢明傑嗤笑,聲音從鼻腔裏發出。邢明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自己臉色蠟黃他自己都清楚。他說:“你臉色倒是很差。”
“我恢複記憶了。”宇文冽拿過小刀,骨節分明,五指握住蘋果,一點點的去掉上麵的皮。
邢明傑的笑容一滯,撇頭看向窗外,今年的春節來得特別的晚,如果是早年大街上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挺好。”良久,他才說。
“我跟安晴分手了。”宇文冽老實交代,邢明傑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然的掐住了被單。邢明傑轉身,不想再看他,宇文冽明白他現在不好受,但是他也是沒有辦法,何況又不是他提出來的分手,“既然安晴知道了你的病情,你打算怎麼辦?”
“一個將死之人,能怎麼辦?”邢明傑臉埋在被子裏,沒有什麼情緒,聲音裏連常見的無奈都沒有了。
反正,都快死了啊。
還需要什麼無奈嗎?
不需要。
“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那麼喪氣?”宇文冽蹙眉。
“我從回來轉院到現在,她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邢明傑低喃,宇文冽站起來,放下蘋果。走出門,拔打電話。
現在是上課時間,他這次真的是直接退學了,男人表示沒有意見,本來像他這種出生豪門的人,高考對他來說就是一場遊戲,可結束可不結束,不需要向別人一樣埋頭苦讀拋頭顱灑熱血。
電話那邊被人掛斷,宇文冽也知道她在上課,卻仍舊打電話給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是第一次打電話給邢安晴了,但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沒有接。他也有去學校找過她,但是她卻次次都能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