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晟的話語中包含著三分的震驚,五分的不可思議,還有兩分的理所當然。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明明離開前還是一個普通導師的陸染,怎麼突然就能夠持有道韻了?
這東西可是地青睞的證明,是驕出聲時便纏繞其終身的賜。
想要隨便出趟門就得到這東西,那簡直就是在癡人夢,做夢都沒有這麼誇張的事情。
“她身上的道韻,是你給的?你能撕裂道韻?”
苟晟的聲音在周清聽來有些低沉,不知道其究竟在壓抑著什麼。
低垂下被發絲遮擋的麵龐,讓周清根本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臉上的玩世不恭與腦海中雜念瞬間消失,緊握著靈氣法劍的周清麵沉似水。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目光落在苟晟身後的陸染身上。
雖然搞不清這一位前腳還怒極要殺人,為什麼一轉眼便將自己給賣了。
但現在卻不是計較那麼多的時候,被賣也是理所應當,若是能活日後自然有機會去找她算賬。
更何況以這位的態度,貌似陸染身上的麻煩,也確實是因他而起。
“是你如何?不是你又如何?”略帶幾分癲狂的低笑自苟晟口中發出。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閃現三年前自己無力的畫麵,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都是他本事不夠。
但這家夥又怎麼能這麼事不關己?你明明有能力救他們的,為什麼你偏偏不在那裏?
雙目赤紅的抬起頭,苟晟的手臂剛剛抬起,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痕,便直接浮現在了他的手心。
這次畢竟是他的武道圖錄空間,不同於外界的真是世界,這裏的一切全都由他一個人全權掌握。
迎著周清那毫無愧色,沒有半點自責內疚的臉龐,苟晟心頭的怒火頓時越發高漲了幾分。
“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明明有撕裂道韻的能力,為什麼不去救我全家老?”
顫抖的聲音夾雜著怒吼迎麵傳入周清耳中,順著苟晟手臂揮舞的痕跡躲開他的攻擊,周清一臉的都是莫名其妙。
“我為什麼要死?我有什麼能力,和你,和你全家又有什麼關係?”
話間,周清鬆手禦使法劍,自苟晟側腰劃出一道血痕,隻是腳步輕點便同苟晟拉開了三尺的距離。
他話不是為了解釋,更不是為了探究真相,淡淡就隻是為了進一步激怒苟晟而已。
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就算聽了也隻不過是多吃個瓜而已。
更何況看這老家夥的狀態,現在很明顯還不是他講故事時間。
手指過虛空,剛剛遊移但苟晟身後,被其一掌拍飛的法劍,頓時繞了一個圈又重新環繞在了苟晟的四周,不斷遊走滑動不停。
閑庭信步的負手倒退,熟悉著自己已經有些不太熟悉的禦劍術,周清嘴上確實沒有停歇。
“你全家死不死,和我沒什麼關係,別把什麼責任都怪在別人身上,你倒是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啊。”
聽著周清那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語,原本癲狂的苟晟眼中,卻是陡然閃過了一抹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