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的祖母是女真皇室,而王某又是個孤兒故此這才讓絨朵隨了嫣然的姓氏,還請前輩莫要多想。”
費力的同周清解釋了一句,這早已同無數人過無數次的話語,不知為何此刻竟變得如此艱難。
或許是因為對方神乎奇跡的,單單隻憑一柄劍便讓自己恢複了曾經模樣?或許是因為意識到了自己如今已經命不久矣?
王浩然不知道,今日裏發生的這所有一切,實在是來的有些太快太快,快到他都來不及思考,就隻能本能的做出選擇。
唯有眼前這位,唯有跟著他,絨朵才是最為安全的。
不然他還能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誰?那個正一臉作死的,看著那前輩手中魔劍的榕姐嗎?
哪怕比起那個白頭發的陌生強者,他對這位知根知底的熟人更加了解,可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放不下心來。
“別磨蹭了,該上路了。”
揮手召回地麵上插著的魔劍,重新將無法收斂的魔氣注入其中,周清便頭也不回的轉過身,牽起樂真的手朝門外走了過去。
對於周清來,這一句上路了既是對王浩然夫婦的,卻也是他在對自己的。
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該玩的也差不多玩夠了,這裏就隻不過是一個驛站而已,又哪有那麼多可值得他停留的?
可就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瞬間便讓大堂內的眾人沉默不已,心境各不相同。
那些不配擁有名字的娘子軍們倒是好,這大煞星要離開她們自然是欣喜的。
可是對於王浩然還有老板娘來,這話的意思確實要更加沉重了許多。
周清的離開,不單單是空間上的離開,更是情感上的再不停留,難得有了那麼一絲心動,老板娘又怎麼能夠不難過?
但她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濫人,這難過來的快去的更快,白玉霜才剛剛聞聲下樓,她便已經恢複灑脫。
不就是個男人嘛?或許再也遇不到這一款的了,但別的款式的卻還有很多,總能找到她想要的哪一款。
“嫣然,我們……確實該上路了。”
眼中深深的不舍中帶著一抹堅定,王浩然理都沒理從身旁走過的白玉霜,直接便伸手抓起了納蘭嫣然的芊芊玉手。
納蘭嫣然回握著微微用力,一雙美眸中此刻慢慢的都是糾結,深情與母性在她的眼中不斷閃爍交錯。
王浩然的選擇,便也同樣是她的決定,這一點毋庸置疑一如既往。
可那正抱著自己的雙腿,深深埋著頭不話的丫頭。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那麼多的現在,哪怕時日無多根本就無力回,她又怎麼能就這樣丟下納蘭絨朵不管不顧?
第一次忽視了麵前正在看著自己的王浩然,納蘭嫣然緩緩扭過頭,請求的看向了一旁那相處了多年的姐妹。
若托付之人,除了那不知道會不答應的白發強者,在此時此刻也就隻剩下榕姐這唯一的一個選擇了。
雖這姐妹多少有些不著調,做事更是魯莽的不行,但納蘭嫣然卻知道,或許榕姐的性格裏確實是包括了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