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魔心跳動而不斷奔騰的血液供給著全身,周清感覺自己的大腦在沸騰,可偏偏思路卻又無比的清晰。
每一次的出劍角度,收劍而回的套路,乃至於配合著腳下步伐所做出的動作。
一拳一掌,一指一劍一腳,乃至於肩頭的頂撞,不論是渾身上下的那個部位,隻要周清動了分毫,便必然會有一條性命被他奪取。
本是如墨一般漆黑的法力,隨著那無數沾染在周清身上血液,漸漸散發出了一抹詭異的猩紅,點點深青之色的鬼氣夾雜其中,不斷萃取著那來自外界的養分。
原本潛藏在最深處,即便是靈氣法力也沒有辦法修複的暗傷,在那不斷逸散的氣血當中緩緩愈合。
魔道修的是自我,更是人心人命,自己是人,外人也同樣是人,即便不盡相同卻也相差不多。
吞地靈氣將其煉化融入己身,哪裏比得上這本就同根同源的人力來的親近?
都是爹生娘養,都是第一次生而為人,大家其實都是一樣的。
一人之力再強,又怎能強的過這廣闊地?即便有著那麼一絲渺茫的希望在,又需要奮鬥多久?百萬千萬年?還是幾個紀元?
若是吞了這芸芸眾生,將兆億饒力量化作自己的力量,那麼他是不是就有機會,借此徹底脫離這世界的桎梏將其超脫?
黑紅色的魔氣在周清的識海內不斷翻騰,滔的巨浪自四方而起,將那鎮守中央的神宮包圍。
潮水翻湧間那一塊塊由法力凝成的磚石上,此刻逐漸浮現了一道道裂紋,原本鎮壓八方的劍陣,更是再一次有了崩塌的趨勢。
不同於此前的侵蝕,這一次魔氣的舉動更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狂歡,至於這場地是不是受得了,嗬~
手中的長劍越來越輕,也不知道究竟殺了多少人,周清突然猛的丟出了手中的長劍,微微張開的口中散發著炙熱的白煙。
識海內那無數崩潰的劍陣碎片,隨著魔氣潮湧的翻騰擊上了神宮,在其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劍痕,又或者是一片又一片的殘片。
在外,則是周清拋棄了最為順手的長劍,手並成掌切開胸膛,指間彎曲又掌變爪,又或者就隻是一個簡單的揮拳。
但凡周清所過之處,必然會留下一地的殘骸,有的人甚至都不是被他殺得,而是被他的模樣,被他的眼神所嚇死的。
魔?不,現在的周清就好似是一個瘋子一般,燃血的嘴在狂笑,可眼中卻沒有半分享受,有的僅僅隻是那理所當然的清冷。
那慘不忍睹彎曲地獄一般的景象,在他看來就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對上周清那冰冷如常的眼神時,甚至有的人還會覺得,世界本就應該是對方身下那般才對。
弱之人理所當然的死無全屍,任由著血液流幹,而強者則是站在中央,享受的吞食著眾饒一牽
反倒是他們這邊更像是一群異類一般,反抗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奇跡永遠不會到來,除了無盡的絕望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東西會在這時候出現。
“噗呲~”
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響起,微微的刺痛在周清的腰側隱隱傳來,低頭看了一眼對方手中劍,再抬頭看了看對方的臉,一個飽含欣喜的笑容就此被周清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