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屋外的台階上,嗑著樂真不知從那裏找來的瓜子,看著眼前那幾乎一麵倒的戰況,周清隻感覺自己的嘴角不斷在抽搐。
如果不是他先扔了銀子,沒有貿然自持無力闖進來,恐怕現在這幾人挨的打,應該同樣也會落在他的身上吧?
凝視著王元娥手中那條上下翻飛間隻是傷人,並未曾奪人性命的掃帚,周清突然想起,他貌似沒有這種手段啊。
不論是禦使飛劍操控靈氣乃至於最普通的拳腳功夫,周清都已經習慣了出手必是要害,即便不奪人性命也要留下點什麼。
現在讓他看這種指傷不殺的鬧劇,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羨慕的。
明明結下了仇怨卻不取人性命,這種事情究竟是多蠢的人才能做出來啊?
這世上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一個不經意的疏忽,會變成對方向他心髒捅下刀子的機會?
“唉~大嫂,這種混混交給在下來就好了,咱侄女可是已經餓了好久了。”
起身放下膝上的瓜子盤,周清隨手拍了拍衣角,若無其事的態度直看得來人怒火中燒。
“好啊王寡婦,我今個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原來是家裏藏男人了啊。”
抬眼自抬起的雙臂下瞧了一眼周清,那被打的抱頭鼠竄的混混,雖然依舊還是狼狽不堪。
可不知為何,此刻他身上卻是陡然浮現起了一抹氣勢,就好似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般。
“我告訴你,今你要是不拿銀子來,那就別怪做兄弟的不仗義,定要去衙門狠狠告你一場。”
那混混的話才剛出口,嘴角的得意才剛剛揚起,王元娥手中的掃帚杆子便直接毫不留情的,繞過了他的雙臂和身上,徑直捅進了他的嘴裏。
“滿嘴噴糞的東西,你不是很能嗎?再給老娘接著啊,啊?”
王元娥著,右手抓著掃帚尾部的手掌便猛地一搖,劃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
叮當作響的聲音陡然響起,點點鮮紅甚至蹦到了王元娥的臉上,但王元娥卻依舊還是沒有停手,反而更加大力了幾分。
視線劃過一旁呆愣住的另一個流氓,一記撩陰腿直接便被他毫不顧忌的踹了出來。
“滾,一幫沒卵蛋,隻能欺負女饒垃圾,真是白長了那麼點的肮髒東西,呸,廢物。”
腰身扭轉手中掃帚猛然抽動,看了眼那帶頭混混被砸掉的牙,王元娥直接便是一腳朝著對方的膝蓋外側踹了過去。
清脆的骨裂聲傳來,任由著對方抱著腿,張著一口豁牙哀嚎,王元娥就隻是不停拿著掃帚抽在了對方的身上。
“打著都嫌手感不好的東西,還不留下銀子快點滾?是想要老娘追到你們家裏再打一頓麼?”
威風凜凜的將掃帚倒轉敲在腳下的石磚上,王元娥這時候才想起了剛才周清的話語,扭過頭輕蔑地看向了他。
“你子,剛才要幫我?怎麼沒見你動手啊?慫貨,哼。”
麵對著王元娥的嘲諷,周清咂了咂嘴沒有話,悻悻的邁步退回了台階上,拿起了自己剛才放下的瓜子。
他還能啥?是對方這一套實在是太過行雲流水,動作快的讓他都有些插不上手?還是他突然有點同情那兩個混混了?
人家就是想調戲一下寡婦順便混點銀子而已,這一頓打受的,明明是強勢的惡勢力來著,結果最後卻弄得周清都有點同情了。
一個是碎了滿嘴的牙還被打斷了腿,另外一個則是命中了要害,現在還在地上蜷縮著。
這還不算完,那將他們打成了這樣的人,竟然還敢要錢?簡直沒有理王法了。
可偏偏這事不論到哪裏去,那都肯定是王元娥這個弱女子有道理,這就很無奈了好吧。
“男人~一個靠得住的都沒櫻”
聽著王元娥口中那嘲諷的話語,周清拿著瓜子的手頓時就是一僵,剛想要開口教對方不要一竿子打翻一群人。
王元娥不經意間的一個撩頭發的動作,便陡然讓周清心中一顫,依稀間仿佛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爹爹,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