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前腳剛剛邁進前院,周清便被眼前的場景吃了一驚。
原本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陳老爺子,此刻正高舉著一根拐棍,麵目猙獰的揮向9527。
而原本是來尋仇的樂真,卻是橫在了兩人中間,揮動著劍指,抵擋著那在周清看來一碰就會碎的拐棍。
“大……大俠……老夫不甘啊,還請您給老夫一個複仇的機會。”
當啷一聲拐棍自陳老爺子的手中落地,原本昂起的頭低垂,眼看著陳老爺子就要朝著周清雙膝跪下。
“老夫這一生……竟然隻是他陳家的傀儡,這樣的陳家,這樣的陳家……還請您將他毀了吧……”
滿是絕望的話語自陳老爺子口中出,單單就隻是聽著,那本來毫重量的話語,便壓得周清心頭一陣酸楚。
如此絕望地情緒,周清也曾有過。
隻不過哪怕是在最絕望的時候,他都時緊咬著牙關。
用狂笑,毫不在乎的模樣將其壓在心底。
一如他那從未消散過的恐懼與寂寥,死死的壓在心底。
不是為了麵子,隻是覺得若是不,或許會總有一迎來轉機呢?
可就連這渺無比的希望,周清也未曾在陳老爺子的身上見到分毫。
炙熱的淚水流淌過皺紋,滴落在青石板上。
那聲音雖輕,但此刻在周清聽來,卻是宛如暮鼓晨鍾般那麼的清晰。
“這是?怎麼了?”
側目看向一手足無措,臉上滿是焦急的樂真。
周清實在搞不懂,他明明就離開了這麼一會,怎麼這老頭突然就變成了這麼一副模樣了?
哪怕是先前他們父女來到這裏的時候,陳老爺子臉上也隻不過是有著驚恐。
雖然同樣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但至少理智還在,更是好似懷抱著什麼不清不楚的自信。
哪怕他確實是個傀儡,十幾年身居高位,身上再怎麼也有著些許強者獨有的氣勢。
錢,權,地位,這些東西雖然在周清看來不算什麼。
可擁有這些東西,哪怕是個廢物,是頭豬,也總會和那些普通人產生不同。
就算是權勢人家養的狗,那也是有著可以在街上隨意咬人,連鏈子都不不必拴起來的資本。
可是現在,就這麼一會功夫,這位家財萬貫地位超然的存在,竟然就這麼崩潰了?
甚至就連一絲一毫的征兆都沒櫻
這怎麼能不讓周清覺得詫異?
一旁樂真還沒開口,原本還一直溫順的9527便陡然,發出一長串的蔑笑,直聽的周清皺眉不已。
“你把他殺了是不是?不用騙我,從六公子身死的時候,主人留在我身上的後手就啟動了。”
攜帶者不知名的自信,9527滿是凶光的眼眸便直接映入了周清眼底。
“你們都要死,那個廢物是這樣,你們兩個多管閑事的也是一樣。”
話一完,9527便狀若瘋魔的抬起頭仰長笑,臉上滿是瘋狂,絲毫不曾帶有半分畏懼。
“聒噪。”
心底煩躁一起,自周清袖口內頓時一抹黑芒閃過。
終究還是朝著最為糟糕的局麵前進了,那家夥果然留下了後手。
周清不知道能夠讓9527如此自信的手段究竟是什麼,也不管這家夥是瘋了還是虛張聲勢。
但唯有一點,這家夥不能留,留下了就是禍端。
“鏘~”
劍刃交鋒聲響自9527身前傳來,預料中的血光崩現的場景沒有發生。
反倒是樂真手中的淩雲劍,牢牢擋住了周清那淬煉的成了匕首的魔劍前方。
眉頭微皺揮手收回魔劍,周清一時間有些沉默,隱現的怒氣浮動而後又被壓下。
“為什麼?他的話你也聽到了。”
周清盡可能讓自己的話語輕柔些,不忍帶上哪怕一絲責備。
但眼中的那份痛心,卻是瞬間讓廳堂內籠罩起了一抹莫名的悲傷。
回過頭看了一眼9527,又轉眉瞧了瞧陳老爺子,哪怕心中亦是有些悲痛,但樂真卻還是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夠慘的了,咱們放他們一條生路好不好?”
樂真的語氣帶著一抹懇求,即便她也清楚,在了那一番話之後,9527便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