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罡屬於技術型作戰人才,他不會完全依靠直覺捕殺敵人,他不屑於和同類戰士競爭,因為有著高貴血脈的遺傳基因,讓他本人認為沒有人可以在軍營裏忤逆他,在打完一場打勝仗之後,罡和往常一樣奔回旅館找女人消遣,他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正規軍,不是維持國都安全的政府軍,所以任何一切無秩序、無道德的事他們都可以做,端著機關槍殘殺百姓和掃除地上的螞蟻一樣隨便輕鬆,熱愛女人的男人的性本身就該得到釋放,所以任何血腥邪典的事都有可能在這裏發生,當又有一個女人哭著從罡的房間裏爬出來,外邊的士兵就知道事情結束了,等到罡發泄完畢,剩下的士兵才一個接一個進入旅館享樂。

雖然不能把事情描述的很清楚,抱歉,就連罡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鬼使神差地從溫柔鄉中出來,他看見長官在街對麵和他對峙,冷酷的眼神穿插過罡的身體,擺動著無規則的卷曲的絲線攪拌了他的心。長官什麼也沒,朝著被玩弄過的女人跑去,罡默不作聲地聳聳肩,隨後展了眉心,那女人是長官的,他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然後,整個軍營都燃起了桃色新聞,連隔壁的連隊都知道這件事了,當然罡的隊長按耐不住怒氣,走到罡的前麵去,抓起一把尖刀揮向生命跳動的脖頸,罡也不甘示弱,用腳將隊長絆倒在地,眼睛一眨就轉身離開了。罡的軍旅生涯到這裏才算真正結束了,他不知道一個女人會引起如此之大的反響,罡後來回想起和那個女人同床時的感覺,才發現自己貶低了男人,也侮辱了女人,弄得他自己有一段時間被道德駁斥著,審判著,可是越是內疚他心中越是記起那個女人的模樣,嬌的、柔弱的、眼神呆呆的,像使一樣縮在床角,等著罡穿上軍裝才慢慢爬出房間,可憐得一點聲音都不敢叫出來,罡惱怒她可能是個啞巴,什麼力氣都使出來,現在卻是悔恨。還不到半年,那位長官也自殺了,翻開趙誌斌的資料時,池向希才發現原來那位長官是這個大名鼎鼎的“遊光”的隊長,想不到事情如此巧合和偶然,可是這件事值得趙誌斌對曾經的罡複仇嗎?池向希,曾經的罡,早就沒有當年叢林作戰時的感覺了,他現在是個純粹的商人,隻講利益,不講感情,就算是那個女人死而複生出現在池向希的麵前,他都不會再動情了,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罡不隻是在這件事上有所虧欠,他在打倒自己正直的隊長之後,最後一次參與了作戰行動,這一次,他把身家性命以及家族榮譽一並押上了賭桌。陳橋生那時還是個大陸的學生,學的醫學,將來打算去國外當醫生,他把人體的經絡血肉了解得比父母對自己都清楚,當然是外科,經過一次飛機失事事件,十九歲的陳橋生流落於異鄉,他不熟悉周邊的一切,當然時常會被過往的雇傭兵欺負,但是幾乎沒人去傷害他,不僅是看著這個有知識文化的文弱書生在野蠻殘忍的土地上用醫生救死扶傷的情懷救了一大群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人,當中有匪徒,有士兵,有妓女還有幾個政府官吏,不知不覺,陳橋生已然變成了隔離戰區烽煙的上帝。

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名叫蓓蒂,甚是可愛的名字,而蓓蒂一直叫他醫生,後來兩人關係親密了,蓓蒂直叫他醫生大哥,不過後來才知道年齡這麼的女孩早已是別人的妻子了,蓓蒂,弱得自帶憂鬱症的模樣讓他的丈夫很是心疼,雖然兩人沒有結婚,但是是軍營中公認的一對,那時陳橋生因為戰亂和毒販的騷擾,不得不再次轉移,在轉移之前,蓓蒂在河口見了他一麵,蓓蒂:“我還能再見你嗎?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Z國人。”,陳橋生恍然大悟,原來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同胞,他才知道,懊悔自己之前沒有珍惜這段友誼,陳橋生在沒得到蓓蒂的允許下擅自抱了她,緊緊地用同胞的感情對她敞開熱烈的懷抱,蓓蒂接收了,兩人默默無言,隻是淚涕千行。。

藍悠悠的長河下麵浮著原來是綠藻的精華,映入兩人眼簾的全是光滑柔順的春光,矮灌木的枝椏偶爾伸進河岸由滴溜溜直打著轉的漣漪繞向遠處,不知道的或許以為是誰在釣魚用的魚鉤,仔細一看卻是被一條烏黑透亮的魚銜著的禾苗。在這樣的景致下的男女唯有家國民族的感情才能如此張揚地抱在一處,蓓蒂的丈夫也黯然允許了蓓蒂唯一出格的地方。

陳橋生由密茲和河流域向上進發,才從蕁麻頂繞過,就看見蓓蒂丈夫部下的一群軍官,要叫他們軍官而非士兵,自然是由於陳橋生敬重他們的人格,可是走近一看,卻讓這個生的醫生本性的人無法接受,稻穀堆的穀倉裏麵露出幾條細細的,有短有長的腿和手臂,看起來有大人也有孩,他們各自的屍體陳列其中,呆呆地插在每一層的穀堆上,就陳橋生的視覺感受來看,雖然看不見完整的遺體,但是可見裏麵的殘肢斷臂,外邊圍著的一群軍人,挎著槍支,一個個著了魔似的瞪著那一堆無生命力的屍體,難道還怕他們活過來報仇嗎?陳橋生大叫了一聲:“難道就是這樣嗎?”眼淚嵌到了心間,哭聲猛然止住了,因為那群軍人將陳橋生打倒在地,他早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