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燒後,在醫院調養了一晚上,第二天牧希便來接方彩沫出院。
回到公寓,看著隔壁緊閉的房門,一股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
“不,我要去找阿堇!”說完,她丟下牧希轉身跑下樓。
她不相信蘇堇會這麼薄情寡義,她要去找他,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跑到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座中世紀豪宅,她剛下車,便看見鐵門緩緩打開,一輛林肯加長從院子裏駛出來。
在與她擦肩而過之際,她瞪大了眼睛看見了坐在車內的熟悉身影,不由自主地邁開步伐追趕越開越快地轎車。
“阿堇!阿堇!”即使用盡全力奔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轎車漸漸遠去的影子最後消失成一個黑點。
她被地上突出的一塊石子絆倒,狠狠摔在地上,膝蓋與雙手擦傷,滲出血漬火辣辣的疼。
她爬起來繼續往前追趕,可前方什麼都沒有了,跑著跑著,她便蹲在地上抱緊雙膝埋頭哭泣。
阿堇離開了,她的心也跟著被狠狠的碾碎了。
沒有蘇堇陪伴的這半年裏,方彩沫度日如年,她每天都會坐在客廳窗戶旁的藤椅上發呆,悶悶不樂得看著窗外的世界日月交替,季節更替。
她聯係不上蘇堇,所有關於蘇堇的消息都人為的而被人阻攔。
牧希看著一天比一天消瘦下來的方彩沫,既心疼又擔心,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了,也不和外界有任何交往,甚至樸尹真過來看她,也沒有太多的話題。
後來,她開始整宿整宿地失眠,活著卻像一具行屍走肉。
牧希害怕她這樣會把身體搞垮,於是開始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可是心理治療效果並不顯著。
她開始夢魘,每次都會尖叫著醒過來。
牧希無奈之下向陳天明求助,陳天明很快飛來巴黎,在見到方彩沫的第一眼時,揚起手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陳天明氣得不成樣子,手指顫抖指著她說“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什麼樣子?!”
她撫摸著疼得有些麻木的臉頰,扭頭看向玻璃窗戶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臉色發白,四肢纖瘦,以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是加大了幾個號,鬆鬆垮垮的撐不起來。
她被自己的這幅模樣嚇壞了,抱著腦袋尖叫起來。
牧希終是看不下去,衝上去摟住她,聲音哽咽“沫沫,別這樣......”
陳天明臨走前把一張金色的請柬丟到她麵前,說“去做個了結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過了好久,方彩沫才慢吞吞地撿起地上的金色請柬,顫著雙手翻開請柬,蘇堇兩個字赫然跳出。
牧希看了一眼請柬內容,不忍心道“沫沫,別去。”
她把請柬慢慢攥緊在手心,毅然決然,“我會去的。”
她不能再逃避折磨自己了,陳天明說得對,不管怎樣她都要去做個了斷。
在辦理完所有手續的第三天,方彩沫與牧希連夜從巴黎飛回A市。
久違的A市表麵上和一年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方彩沫的心境卻與一年前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次回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黎悅和夏朗哥哥。如今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實在不知該怎麼去麵對他們。
“沫沫。”回過神來,看見牧希已經替她打開車門。
她笑了笑,走過去鑽進了車廂內。
轎車行駛後,穿過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紅路燈經停時,巨大的廣告屏幕上闊別一年再見到那個人熟悉麵孔時心情卻十分平靜。
她現在,隻想一刻也不耽誤地趕往蘇堇所在的地方。
金元酒店宴會廳,化妝間內,蘇堇一身裁剪合身的白色禮服襯托出修長的身材,優雅嫻熟的動作將最後一個腕**好,他凝視鏡中的自己,俊美的五官卻無端沾染上了一絲哀愁。
“哢擦”一聲,化妝間門從外麵推開,福伯恭敬道“少爺,客人都到了老夫人請您過去。”
“我知道了。”淡淡說完,他拾起台麵上的那張照片深深看了一眼後藏在了外套口袋裏。
來到宴會廳,優美的樂隊協奏曲目響起,巨大的紫羅蘭水晶等下,身著高檔禮服的男男女女穿行在餐桌之間,觥籌交錯,喧嘩熱鬧。
老夫人在忙著應酬到訪的賓客,蘇堇冷眼看著這奢靡的一切,像是一個旁觀者。
“你好像並不開心?”一道優美的女聲傳來,他轉身,一抹驚豔在深邃的雙眸中綻開。
向他走過來的女生有著一頭褐色卷發,深邃精致的五官,可愛小巧的臉蛋,一件白色的抹胸蓬蓬裙小禮服襯得她的皮膚愈加白皙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