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彩沫醒來時,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死寂沉沉的白色,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撲鼻而入,她立即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又進了醫院。
“沫沫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高泠泠的聲音傳來,她扭頭看向她,複雜的眼神裏有一些她讀不懂的東西。
她坐起來,搖了搖頭對高泠泠無奈笑道“已經好多了,我是不是第一個痛經痛暈過去的人啊!感覺好丟臉。”
高泠泠先是一怔,搖了搖頭,說“不會。”
雪亮深邃的眼睛裏一抹幽暗更加陰鬱了。
“吱呀”一聲,病房門從外麵推開,牧希走進來看方彩沫的眼神心疼而奇怪。
“牧希,你怎麼也在?”方彩沫有些吃驚問道,一想到自己是因為什麼而躺在了醫院,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剛才陳伯伯來過了……”牧希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開口告知她。
方彩沫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我嘞個乖乖,連陳天明都驚動了,她是有多丟人啊!不活了啦!
“咳咳”掩飾尷尬地輕咳兩聲,她紅著臉轉移話題道“那個、現在幾點了呀?”
也不知道趕不趕得及回去繼續上晚自修。
高泠泠望了一眼白色牆壁上醒目的掛鍾,回答說“已經十點了。”
“十點了?快,我們趕緊出院回學校,不然宿舍十點半要關門了!”方彩沫一聽這麼晚了,立即掀開被子麻溜地跳下床穿鞋。
搞泠泠立馬攔住她“沫沫,你還得在醫院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中午下課我們過來接你出院。”
“呃、我又沒病......”
“不行。”高泠泠斬釘截鐵道,認真的表情不容拒絕“聽話,好好躺著。”
方彩沫嚇了一跳,聽話地躺回床上,心情有些鬱悶。隻不過是經痛,看把高泠泠給緊張得。
不過為了讓他們安心,她隻好妥協,說“那你們明天可要早點過來接我呀!”
“好。”高泠泠這才安心下來,又叮囑了方彩沫幾句,這才與牧希一起離開病房。
望著那扇重新關閉的房門,方彩沫覺得病房裏靜得可怕。
她從床頭摸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但電話那頭卻傳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了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反複撥打了幾遍,每一遍都是重複著一樣的機械女聲。最後,她沮喪地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側身躺下靜靜發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她夢見自己躺在蒼白的病床上,下身全是一片殷紅的血跡,窗外,好像有一個小天使在向她揮手。
她很難過,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就好像心被掏空了一般,眼淚不可遏止地流下......
她在夢裏掙紮,忽然從手心傳來的溫暖讓她慢慢蘇醒過來,睜眼,那雙緊皺的俊逸眉頭讓她心中一暖。
她立即彈起身一把抱住他,慌亂傾訴道“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他摟住她的腦袋,柔聲安撫道“已經沒事了。”
“嗯.....”她揪緊他的上衣,身上特有的淡淡體香總能讓她感到安心。
過了良久,她才鬆開他,疑惑地問“你怎麼會來?”
“你需要我,我就來了。”他揉著她的發,眼神溫柔疼惜到骨子裏。
“油嘴滑舌。”方彩沫臉紅,雖然知道寺南風是在逃避回答,但她並不打算追究。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醫院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
“餓了嗎?我來的路上給你買了早餐,要不要現在吃一點。”寺南風又問。
“好。”她點頭,“我去刷牙洗漱。”
她麻溜地下床,卻發現雙腿發軟一下子沒站穩,斜斜倒下之際,被一雙大手牢牢接住。
“我抱你過去。”寺南風說完,將她打橫抱起就往洗手走去。
將她放下後,她臉紅地說了一句“謝謝。”
關上門,方彩沫在洗手間忙活了好一陣子才開門出來,卻發現寺南風在靠在門口一直等著她。
有些不好意思道“讓我看看你給我買了什麼好吃的。”
她歡喜地跑到桌子前,打開裝在塑料袋裏的熟料碗蓋,蔥花的香味撲鼻而入。是她喜歡喝的小米粥。
她端起碗,勺了一口粥放進嘴裏,突然被燙了一下“好燙!”
剛說完,手裏的碗和勺子就被寺南風奪了過去,他說“你到床上坐著,我來喂你。”
一聽說寺南風要喂她,她一溜煙就爬病床規規矩矩地坐好來,然後笑嘻嘻地看著寺南風,張開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