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家大宅後,方彩沫仍舊沉浸在無限的痛苦之中。
高泠泠扶著她進門後,正在客廳做針線的李言詩急忙湊過來扶住她,並問高泠泠“怎麼了?”
見高泠泠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李言詩又將疑惑的視線投向肖凡。同樣,肖凡垂著雙眸神色黯淡,這更讓她疑惑不解。
知道現在不是追根問底的好時機,於是對方彩沫說“先回房間休息吧!”
方彩沫仍是一副呆滯的神情,李言詩與高泠泠互換一個眼神後扶著她走上二樓。
而肖凡則怔然愣在門口,久久未緩過神來。
送方彩沫回到房間後,他們把她放到床上平躺著,她就像是一句被套空的軀殼,除了止不住留下的眼淚,她不言不語,一動不動。
李言詩握住她的手,剛為她擦幹淨眼淚又有眼淚滴下,看得她心疼得都要揉碎了。
直到夜色降臨,疲憊不堪的高泠泠這才想起來要回去,她與李言詩告別後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方彩沫,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才離開房間。
下樓,走出陳家大院,發現肖凡還守在院門外,低頭沉思著什麼。
她走過去,喊了他,他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陳家大宅,問道“沫沫她怎麼樣了?”
高泠泠苦著臉要了搖頭,肖凡立即會意“是嗎......”
的確,這種事並不是她能一朝一夕間就能接受的,她需要時間。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肖凡提起精神來,又向高泠泠詢問。
“仁和小區。”高泠泠答。
“上車吧!”肖凡說完,拉開駕駛座車門後踏上車,高泠泠自覺地開門鑽進來。隨後驅車離開。
當晚,方彩沫莫名其妙地開始高燒不退,可嚇壞了一家子,李言詩徹夜不眠的在床邊照顧她,直到早上才退了燒,而此時,李言詩已經疲憊不堪。
牧希端了藥和溫開水走進來,放在桌麵上擔憂地看了一眼熟睡的方彩沫後,才對李言詩說“母親,你累了一夜先去休息吧,這裏由我來照看著。”
李言詩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扶了扶從肩膀花落道手臂的披肩緩緩站起來對他說“嗯,那就拜托你了。”
“好。”牧希信誓旦旦地點頭,送李言詩出門後,關上門才走回到床前。
將她從被子裏伸出來的手臂放進去後,又拿毛巾替她擦拭額頭的汗水,薄唇在一點點抿緊。
比起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痛苦折磨,他真希望自己能替她分擔一些,哪怕隻有狠小的一部分,也不至於讓自己像這般無能為力。
後來,方彩沫請了三天假在家休息,這三天她從未踏出房門半步,整日茶飯不思,鬱鬱寡歡。
高泠泠和肖凡都曾來看過她,但並未起到什麼效果。她很少說話,仿佛一夜之間瘦了十幾斤,眼神也有些恍惚。
這些,牧希全都看在眼裏,那個樣子的方彩沫就好像是一年前......蘇堇離開她後的樣子,被絕望的籠牢禁錮。
就在他們以為事情會繼續這樣惡化下去,方彩沫會從其一蹶不振的時候,第三天,方彩沫整個人又像回光返照般複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