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魚握緊炎飆。飛燕壓低身姿。
乙雖腳底發虛,但水球卻愈發凝實。
盡管動機莫名其妙,但一場曠世對決眼見著就要在三名頂尖高手間打響。炎使,雷劍使,水使,三人無不擁有傲視群雄的超卓實力,也因此注定這場戰鬥的結果有很大概率是非死即傷。
敗者會迎來生涯的終末,而勝者也將付出重傷瀕死的代價,卻得不到任何可為慰藉的西。明明是如此無意義的戰鬥,但此刻卻已演變到就算拚上性命也無法阻止的地步——
就在眾人臉上染上絕望顏色的時刻,旁邊響起一不耐煩的咂舌聲。
“在搞什麼啊……”
身著補師袍服的青年,邊搔著頭邊朝那對峙的中心走去。
無視那三股糾纏激蕩的狂暴靈梵,青年走到女劍士身邊,伸手把那把噴湧雷煌的白劍給按了下去。就算皮厚肉糙的馱獸碰上那狂烈雷煌,也不可能安然無事,但雷劍卻在被按住的瞬間當場偃旗息鼓。
在郭備等人差點驚呼出來的當口,青年又偏頭瞄了那邊水使一眼。那枚懸浮空中的水球猛顫了下,隨即像斷了線般的掉落地上,在噗咚聲裏摔成滿地水漬。
雷光消隱,水球失形。
剩下的炎浪也沒法再唱獨角戲,徐徐收斂下來。
雖然收斂下來,但握持炎杖的女子卻露出格外不痛快的神情,狠狠瞪向給戰鬥強行劃下休止符的補師。
“你想幹什麼?”
“既不考慮同伴也不考慮形勢,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賭上性命來挑釁,究竟是誰在玩過家家?”穀辰漠然看著眼前的炎使,搖搖頭。“我們是來做正事的,可沒空陪你玩命,就先告辭了。”
“什、什麼?你站住!”
一時被駁倒的紅魚露出惱羞成怒的神情,然而穀辰卻已自顧自地轉身離去。白猿連忙背著竹籠架跟了上去,而女劍士稍稍瞥了眼不出話的炎使,冷哼一聲,隨即快步追向自家坊主。
紅魚憤然注目著女劍士的背影,而背後的甲士郭備和槍使沙祖,則是邊打著寒顫邊交換著猛烈動搖的視線。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坊師。
此前兩人對穀辰感激歸感激,但要對其實力有什麼尊敬卻全然談不上。不過從今以後,這樣的想法大概再也不會出現在兩人的腦袋裏。
……………………
煉製靈藥所需的素材更多依賴外域的濃鬱靈域而成長,受季節影響倒不大,這對坊師來是相當便利的特性。雖然如此,但素材的成長成熟畢竟還是需要時間來孕育。
有的珍稀素材,有石蓮花等會以百年為周期來循環,而長生果雖然不算何等珍稀,但其成熟也至少要兩三月的時間。搶先抵達石鬆林的郭備組,花了大半周時間此區域的長生果采集一空。
當然這不是絕對沒有漏網之魚,但至少能滿足“輕鬆發現”和“輕易采集”這兩點的長生果,大概是沒啥剩餘。這點從穀辰組在石鬆林轉悠一整,結果卻了無所獲上便可以得到證明。
當晚,眾人在石鬆林的邊緣地帶露營休整。
多虧白日紅魚那記炎梟的震懾,石鬆林的荒怪活動大幅降低,讓眾人露營少了不少麻煩。但饒是如此,一日徒勞的感覺還是讓人無法開心起來,尤其想到幕後黑手竟是日升昌某人時,那忿忿不平的感覺便更加難抑。
“唉唉,這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穀辰坐在篝火旁,邊用折疊鍋煮著茶水,邊朝身旁飛燕搭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