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蟻巢橫穴前進,穀辰邊打著手電照明前方道路,邊望向身邊的女炎使。和拓荒者拉近關係對經營坊組來雖是相當有益的事情,但要如何打開話題卻考驗著坊主的交涉力。
穀辰想了想,挑了個比較容易切入的話題來開頭。
“起來,紅魚姑娘,你為什麼會想來當拓荒者呢?”
“……我老師就是拓荒者,我是繼承她衣缽而已。”
被詢問的紅魚露出不太情願的神情,但還是勉強開口回答著。
“繼承衣缽?也就是,這根炎法杖也是尊師的嗎?”穀辰饒有興致地紅魚左手的紅銅杖上。“飛燕也稱讚紅魚姑娘你的法杖非常厲害,是用手杖發揮長杖的摧毀力,很不尋常呢。”
“哼,那是當然。”坊師的恭維讓紅魚頗為受用,得意地揮揮法杖。“炎飆可是老師曾經冒險的搭檔,陪老師趟過熔岩湖,爬過火焰山。論經曆論格別,和尋常法杖相比都是雲泥壤。這也是老師留給我的寶貝。”
“留給你的寶貝?”難道令師已經過世了?
“沒錯,老師已不在了。”察覺到穀辰眼中的疑問,紅魚踢開腳邊的碎石子,用低沉聲音強調著。“不過老師並不是輸給荒怪什麼的,而是為替某個蠢貨坊師收善拾後,才不得不自我犧牲的。”
這樣著的紅魚眼中隱約騰起火焰。雖然穀辰直覺這是不宜討論下去的話題,但好奇心還是促使他情不自禁地問下去。
“方便的話,能跟我是怎麼回事嗎?”
“……老師當拓荒者成名後不久,就被某坊組給招攬,成了坊主的從者。”紅魚橫了某人一眼。“你是坊師也知道的吧?從者和坊師的關係,大概就像君主和臣子。若是明君的話還好,但遇上昏君的話……”
“遇上昏君的話?”
“那絕對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三兩頭就要火場裏救人,時不時被要求喝下古怪藥水,哪怕剛討伐荒怪回來,隻要坊主有令就得馬上出發去找素材,遇到危險還要當擋箭牌……嘖!相比起來,就算嫁給滿身銅臭、偷雞摸狗的下三濫奸商都是堂了!”
“所以,那位坊主是……昏君?”穀辰皺眉道。
“那家夥是王八蛋!”紅魚眼中騰起憎惡的火焰,手上炎杖也像呼應般的炸出數簇火星來。“獐頭鼠目又卑鄙無恥!膽如鼠又愚蠢透頂!哪怕牛糞上飛舞的蒼蠅都要比他好上一百倍!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更窩囊的男人!”
“呃……”因描述太過抽象而無法在腦海裏形成任何形象,穀辰唯一理解的也就隻有紅魚究竟有多憎嫌那名坊師的事實。
“探索古巢秘境時,那家夥做了多餘的事把荒怪主給喚醒了!”仿佛回想起當時情景,紅魚露出咬牙切齒的神情,而穀辰則為出現“荒怪主”的名字而驚愕。
“荒怪主”是比大荒怪更上位的凶暴存在,其出現往往會造成局部或波及全國的災殃。荒怪主通常都沉睡在秘境深處,而遇上荒怪主的拓荒者幾乎不可能活著回來。紅魚的老師顯然創造了奇跡,而奇跡的代價則是自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