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言想激怒公子康,然而想激怒的對象卻冷不防揚起一陣大笑。
那笑聲從巨蟒的腹中傳出,在艙室的四麵八方回蕩。
“……有什麼好笑的?”
“抱歉,你說得太有趣了,聽去好像真的會變成那樣……”公子康微微搖頭,俯視著女傑的獨眼。“在我掌握的力量麵前,這些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問題。不過對外行人來說,大概很難理解吧?”
公子康回答得極是從容,而掌府女傑則是挫敗般的握緊拳頭。
當前時代,坊術是淩駕任何權勢武功之的力量。哪怕再厲害的武使也不得不仰仗坊師所造的靈武,而就算權勢通天的諸侯公也不敢得罪構築社稷基石的坊師。坊術深達市井廟堂,卻極深奧又極玄妙,外行人根本無法窺探其門徑。
鄔言對坊術所知甚少,也就無法否認公子康的斷言。
“……總之,到津波前請好好保重。”
這時候似乎盡興了的公子康,在蟒座告別般的擺擺手。
“在我來說,津波跟黎陽雖有宿仇未消,但也不一定非要殺得血流成河……你也好真殿下也好,倘若有同時繼承兩家血脈的孩子誕生,那黎陽跟津波的融合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你覺呢?”
“少看不起人!混帳!”
回應著公子康這番極盡放肆的侮辱發言,女傑獨目中亦射出前所未有的凶光。不過那巨蟒隨即退回背後的黑暗,鄔言的憤怒也就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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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鄔言猛力捶在牆壁。雖然她已再度回到此前監牢,但卻怎樣都難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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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令黎陽深陷戰禍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活著,而且還成了惡黨蜃樓的首領,持續在黎陽製造災禍。如果說這般事態已經夠糟糕的話,那更令人絕望的是,蜃樓對公子康來說不過是暫時棲身的蟲蛹。
在黎陽府被蜃樓搞出的禍事弄得焦頭爛額時,公子康已利用蜃樓孕育出了災厄的火種。一旦其回到津波,那火種便會化為燒盡天下的劫火,到那時候黎陽必定首當其衝。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黎陽。”
鄔言按著艙壁喃喃自語著。
原本她還想著找機會逃脫,但這時候已不是脫困不脫困的問題了,而是非得把公子康連同他搞出來的災厄之物給堵在黎陽不可。不然等公子康接管津波後,黎陽也立即麵臨更甚此前的兵劫。
鄔言非常確信自己的判斷,然而卻找不到付諸實施的辦法。此刻下左右皆是堅固牢獄,外側還有邪武使看守,相比起來她卻是手無寸鐵,而且腳傷未愈。
就在鄔言苦悶咬牙時,腳底突然搖顫了下。
鄔言連忙扶著艙壁穩住身姿,同時察覺到外界流水聲的改變。
“在移動了?”
鄔言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