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太後娘娘她,她派了人過來傳話,請您即刻去她的寢宮一趟。”那宮女磕磕巴巴地說著,根本就不敢抬頭看我,就怕我聽到消息發怒,無端端牽連到她。
我倒是沒有太意外,也沒有太震驚,想了想,道:“太後娘娘派來傳話的那個人可有說太後娘娘此刻的臉色如何?她的寢宮裏現下又有什麼人?”
宮女見我的語氣還算是平靜,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細細回憶了一番過後,道:“回娘娘的話,奴婢方才都問了,那來傳話的宮女說,太後娘娘的臉色似乎很不好,像是生了好大的氣,冷著一張臉,一點笑意也沒有。寢宮裏除了太後娘娘以外,還有玉貴人。不過,那個傳話的小宮女還說了,太後娘娘似乎還吩咐了底下人去其他妃嬪的宮裏叫各位娘娘們都過去,所以,興許不是針對您的事,您不用太過於緊張。”
我應了一聲,沒說什麼。這個宮女不明白內情,什麼不是針對我的事,既然眼下隻有她和玉貴人兩個人在,那麼不用說,八成就是為了我的那件事情了。
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一個人解釋不清楚玉佩和鐲子的來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解釋清楚了,她們也不會相信,不會聽的,所以我必須想個辦法,來救救我自己。
想到這兒,我對著那個宮女道:“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了,你出去告訴那個前來傳話的宮女,就說我一會兒梳洗之後,馬上就會過去的。你去把玲兒叫進來,讓她替我更衣。”
宮女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原地。在她走了沒多久之後,玲兒就進來了。她見我穿著整齊,心裏不禁有些疑問,但還是對著我道:“小姐,奴婢來服侍您更衣吧。”
我搖了搖頭,快步走到她麵前,壓低聲音對著她道:“不,不用更衣,我叫你進來,其實是想讓你幫我即刻出宮去辦一件事情。記住,玲兒,這件事情十分要緊,而且很著急,所以你的腳程一定要快。而且,因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你要對任何人保密,不管是對誰,都不可以走漏風聲,否則的話,最後等待著我的,就隻有一個死。”
玲兒見我把話說得這麼嚴重,也忍不住跟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她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小姐,不管是什麼事情,你放心吧,玲兒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盡管吩咐吧。”
我點了點頭。對於玲兒,我還是十分放心的。於是我便將自己隨身的腰牌給了她,道:“你拿著我的腰牌,即刻出宮,去宮外的怡紅院,找一個叫玲玲的人,你告訴她,你是我派來的人,她就會見你。然後你告訴她,我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讓她馬上隨著你一同入宮來,去太後寢宮為我作證。有了我的這塊腰牌在,宮門口的侍衛應該不會攔你,但是具體的,我現在也不敢把話說滿,到時候你自己隨機應變就好。”
隻要玲玲能夠入宮,證明那玉佩和玉鐲子分別是從她的手中和妙妙的手中奪來的,那我就沒有什麼可以被值得懷疑的了。畢竟當初容貴人雖然死了,被大火燒死了,可是玉佩和鐲子大火卻是無法將他們燒毀的,所以完全有可能是宮裏的人為了錢財,偷偷將容貴人的遺物運出宮去賣,而那遺物又經過輾轉,最後到了恩客的手上,然後贈給了她們。
這番說詞雖然牽強,但是並不是完全說不通的。隻要我一口咬定和我沒關係,玲玲又能從旁作證,我的嫌疑就會被洗清大半。屆時配上老太妃和皇上兩個人的信任,我就能沒事。
玲兒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我讓她去找人,也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我的吩咐,她向來都是沒有任何懷疑的。她點了點頭,道:“主子放心吧,奴婢這就去。”
說完,她就拿起腰牌,行過一個禮,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原地。我在玲兒走了以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子,正了正頭上的發髻,然後也抬腳離開了我自己的寢宮。
我是乘坐轎輦過去的,路上,遇見幾個急匆匆趕往太後娘娘寢宮的低位分的妃嬪們,仔細瞧了瞧之後,竟然就是那天在太後寢宮外說太後壞話的三個妃嬪,心裏不由得歎了一聲巧。
這三個人,上次在太後的寢宮外頭就敢公然議論太後的不是,說明她們不僅非常沒有腦子,還有直爽到令人想不通的勇氣。那次我覺得她們蠢,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像今天這樣的日子,這三個人,剛好可以為我所用。或許,她們三個可以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