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府
偌大的澡堂裏,如霧般的熱氣氤氳,撲麵而來的潮熱的水汽令人渾身舒爽,田韻站在水池邊,一邊快速的脫衣服,一邊還不忘回頭看看門邊的那把高大的椅子。
嗯,光是門栓怕是沒用,若是來個練過功夫的人,一掌就能拍開,有把椅子應該可靠,嗯,可以舒舒服服、放心的洗個澡了……
某女笑得合不攏嘴,唱著兒歌,歡快的跳進池子裏,全身的舒適感令她不禁感歎:“喔喔……好舒服……”
但是田韻忘了,練過功夫的人大都也練過輕功,這不,澡堂的屋頂上,白若一手拿著白玉花雕酒壺,一襲白衣優雅的賞夜景,他本可以半眯著那雙丹鳳眼,笑看這近黃昏的美景,可是,從遠處捕捉到那抹嬌小的行色匆匆的身影,直直紮進澡堂,他下意識的揭起一片瓦,向下一看……
那一幕他剛看到,便慌張的撇過頭,手忙腳亂的將瓦片悄悄蓋上,端起酒壺,急急地吞了一大口酒,她果真是女子……
白若難得麵色泛起紅潮,臉頰一股灼燒的感覺,眼前的黃昏美景他無心欣賞了,腦中那唯一的影像無法抹去……
田韻好像是太累了,在暖暖的水裏泡著驅走了身上的乏累,讓她不知不覺睡著了,腦袋歪歪的靠在冰冷的石池子邊,一頭烏發紛亂的披散著,長長的睫毛輕顫,瓷白的小臉如靜靜綻放的花蕾,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白若看到這麼一幕,難得感到心內有些煩躁。
“噔噔!”澡堂的門外傳來低低的輕緩的敲門聲,好像是在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這陣敲門聲可把熟睡中的田韻嚇得不輕,從甜甜的夢中驚醒,田韻急忙應道:“來、來了,你、等、等一下。”
門外悄悄的無人應答。
田韻心內依然狂跳不止,逃荒般的爬出池子,穿上xie衣,披著外袍搬開椅子,去開門,誰知門外卻沒人……
“呼~”惡作劇?“誰呀?”田韻嚇得不輕,見門外無人,也慢慢的放心了,這次她真的睡好了,天色已經暗了,可這頭發還是濕的,這頭發長了,怎麼擦都擦不幹,夜風涼爽,田韻心內莫名的歡喜,在府裏隨便溜達,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嗯……愜意啊。
正當田韻仰頭看著頭頂幾片墨色的雲朵,和漸漸露出小眼睛的一閃一閃的星星,忽的……脖頸一緊,身體離地,隻是一眨眼,身邊一陣風,田韻便被拎著扔到沒有人煙的竹林裏。
“嘶!”田韻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趴在地上,胳膊的撞得生疼,田韻氣急,轉身罵道:“你誰啊你?”
男子一身竹青色錦袍,外披一件墨色的披風,聲音冷冽:“你何時膽子這麼大了?”記得上次她還哭喊著大俠大俠的求饒。
田韻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那天被謝桓砸暈的妖孽嗎?
“你沒死?”田韻有些驚訝。他沒死,那她就完了……
男子的丹鳳眼半眯著,看不出任何情緒:“那次本公子大意了,這次是你該死,你居然敢和我玩計謀?”他殺人無數,閱人無數,竟讓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黃毛小子騙了。
田韻忙著臉上浮出狗腿笑:“公子聰明絕頂,功夫舉世無雙,容貌賽潘安,小的哪兒敢在公子麵前班門弄斧。”田韻說完後,發現,她的文學水平漲了啊,一下子弄出三個成語……史無前例啊!
男子滿眼厭惡,鎮遠大將軍立功無數,戰場上所向披靡,竟有這麼一個窩囊兒子!“今晚是你的忌日。”男子一步一步走向田韻,眼眸又慢慢變紅,驚人的戾氣繞在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