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宮主又走進了幾步,目光逡巡著,然後側著身子,借著月光看了看地麵。
“宮主,怎麼辦?”一個下屬有些焦急,壓低聲音詢問。
然後,靜了片刻,田韻看到一個指尖的很長的影子投在自己的腳邊一米處,腦子裏瞬間混亂一團,手瞬間又抖得更厲害了……“跑?還是等著用慶陽教自己的逃跑技能出去當成防身技能和那些人‘切磋’幾下?”正當她欲哭無淚,下唇快被發抖的牙齒咬破的時候。
‘砰砰!’對麵桌案一陣巨大的爆響聲後,無數木塊嗶嗶啵啵的飛擊聲有些刺耳,田韻拿手捂住耳朵,有些木屑如濺起的水花飛濺到臉上,身上,尖銳的疼痛感傳來,她莫名的害怕,閉著眼睛,睫毛卻已經被淚水浸濕了。
“宮主,那小子在這兒!”一個壯漢走到那黑衣人麵前,冷笑幾聲:“還跑?怎麼不跑了?”說著,朝著那手捂著的傷口處用力踹了兩腳,那黑衣人悶悶的哼了一聲,如死了一般沒有其他的反應,沒有反抗,沒有求饒,沒有痛苦的呻吟。
“五力,慢著!”那好聽的聲音的傳來,一個披著銀白色的流光滿溢的大氅的男子,慢慢走過去,仔細看著黑衣人。
白玉纖長的手伸過去,兩指夾著‘呲’一聲將那蒙著半個臉的黑麵罩撕了下來,麵罩下一張慘白的臉,嘴邊皆是鮮血,同樣慘白的月光照著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田韻想哭,但死咬住嘴唇,兩隻手交疊捂住嘴,她知道她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必須不能出聲,但是她快忍不住了,她看到那黑衣人是她哥哥,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哥哥,長的一模一樣,她當時盼著時光也交疊,在古代碰到一個熟人也好,卻不想在這種快崩潰的情境中碰到了麵容無差的親人。
“就你一人?”那宮主又是平靜的詢問。
黑衣人無開口回答的意思,垂下頭,似乎連和對麵的人交流的意思也沒有。
“宮主,這小子還是直接殺了,別和他囉嗦,他死腦筋,忠於那條老狗,什麼也問不出來,咱到時候找到其他人也能嚴刑拷打問問。”五力惡狠狠看著黑衣人,眼中殺意波動。
“嗯,殺了。”男子站起身,轉過身負手而立,身影頎長,側臉如清冷的白瓷,鷹鉤鼻高挺,似是冷血無情,無感無心的完美的藝術品。
正當五力憋足功力朝著黑衣人的額正中下掌時,角落裏的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跳了起來,如蚊蠅般低低的說了聲:“等等!”說完晃了晃身形,單手扶著那本就和她一樣站不穩的陳舊的矮櫃子,她需要靜靜……她又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