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屋內異常靜謐。
郜清鈺聽話的躺下,田韻湊過去,手向後伸去,一把拽過被子,咬牙切齒般道:“明日扣了慕淵的月錢,這聽壁腳的餿主意定是慕淵出的。聽到沒?”
郜清鈺懸起的心突然放下了,便笑道:“萬一不是慕淵,那他豈不是蒙冤了?”
“你隻管扣了就好了。”剛剛門外的兩聲大笑都是他的聲音,對這種不省油的燈,她沒必要對他多客氣。
“嗯,聽你的。”
“嗯。乖夫君。”田韻將被子給他蓋上,語氣酥麻無極限,郜清鈺都微抖了幾下。
第二日,田韻早早起床,去花園晨跑,路過廚房,陣陣香味兒飄了出來,想起了周大伯,便抹了頭上的細汗,輕手輕腳的進了院子,幾個廚子忙裏忙外,有個眼尖的看到田韻,或許是沒認出女裝的她,愣了一下,“哎,那有個女的。”
“你小子看花眼的了吧,王府怎麼能有娘們兒?”一粗獷的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壯漢,鬢腮胡濃密。壯漢移到門口看著田韻,手裏拎著一隻活雞,正垂死掙紮。
田韻看著眼前健壯的男子,笑容憨憨的,帶著一股傻愣傻愣的的莽夫勁兒,就笑了,大喊一聲:“周大伯!小田子回來看你了!”
周大伯收起麵上的笑容,拎著活雞的那隻手慢慢垂下,然後他突然以大概每秒25米的速度衝了過來,一時間地動雞叫,雞毛亂飛。田韻看著一大團黑影還有多餘的一隻已經處於瘋癲的雞朝她衝過來。
田韻向後倒退三步,做出防禦動作,不料最後她還是被卷進那一團黑影裏,耳邊是那隻雞癲狂的叫聲。
“小天鵝呀!大伯想死你了!哈哈哈!”周大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抱起田韻使勁兒繞著。
“先……先別繞了,大伯,先放我下來,咱敘敘舊。”田韻眼暈到快冒金星。
周大伯哈哈大笑,本來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但似乎是覺得雞叫聲叫的著實有些刺耳,便又繞了幾圈停了下來。
田韻扶額緩緩這暈眩感。
“你這幾月去哪兒了?”周大伯語氣欣喜帶著疑惑,“你過來我和你說。”
田韻又被拽到了豬圈那兒,“大伯,你有什麼事兒?”
“聽說王府有些古董字畫丟了,都說是你偷的。你老實說是不是?”周大伯眼神嚴厲。
“誰說的?”還用了一個都說……都誰特麼說她是竊賊?
“就是王府傳言,你別管,你就說是不是你!”
“不是。是我偷的話我現在就不能站在王府一豬圈和你敘舊了。”田韻一口否認,臉上寫滿了大義凜然…
“不是就行。”周大伯摸了摸泛著光的腦袋,一時想不起說什麼,“你這是專來找大伯的?”
“嗯,專來找你的。”田韻呲牙咧嘴笑著。
“王爺知不知道你回來了?”周大伯看著田韻一身女兒打扮,不由得有些擔心。
“大伯,我和王爺成親了。”田韻羞羞一笑,開玩笑道:“你應該喊我王妃。”
“你這孩子腦袋燒壞了?”周大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大伯,你今天有沒有事?沒事中午咱倆吃頓飯敘敘舊。”
“今天有個晚宴,聽說王爺請了什麼大官來了。”周大伯語氣誇張帶著自豪感,“咱王爺就是有本事。”
“嗯,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沒本事是娶不到她的…“大伯,那我改天再來找你。”
“你回哪兒去?”
“我就在府裏,哪兒也不去。”她哪兒也不想去。
“嗯,你先回去,大伯先去忙了。”手裏拎著的一直沉默的瘦雞似乎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連忙咯咯叫了幾聲,撲騰撲騰了翅膀。
“嗯,我先走了。”田韻看了看那隻雞,突然想起了小白,不知道那隻豬過的怎麼樣?
田韻回了房間,屋裏郜清鈺正坐在案邊翻看信封。
“在看什麼?”田韻走過去想要看看,但舉動不是很明顯。
“沒什麼,一些雜事。”郜清鈺慢慢合上信封,隨手放在了桌上。“你去哪兒了?”
“我去隨便溜達溜達。”田韻坐在椅子上,突然問道:“找到楓兒沒?”
“找到了。”郜清鈺麵色有些複雜。
“真的?他在哪兒?”田韻立馬站起來,走過去問他,“從哪兒找到的?”
“在宮裏找到的。隻是平白無故有了眼疾看不見了。”郜清鈺止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