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韻大步流星門外走,不等郜清鈺追上來她就在拐角處跑了。
月色很美,風也很柔和,田韻背著手邁著小步走在花園的碎石子路上,哼著小調,正仰著頭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肩膀上一雙手輕輕拍了一下,田韻回頭——
“哇!”藥君扮鬼臉舌頭伸的很長,大大叫了聲:“姑娘。”嘴角的弧度扯到最大,衝她露出一個很誇張的笑容。
田韻連忙向後倒退三步,“你站那兒別動!”
藥君眼睛裏全是單純的喜悅,“你沒死。”語氣裏是很認真的肯定語氣。
“你才死了呢!”田韻上上下下打量著他,衣服依舊邋遢,上麵有泥,有油漬,臉上不是麵癱表情,隻是依舊目光傻乎乎的,嘖嘖……尤其是那笑容。“你聽誰說我死了?”
藥君撅著嘴吹了吹額前的一綹頭發,“一個殺豬的。”
“周大伯麼?”田韻走近幾步問道。
藥君一個躍步到她麵前問道:“大波是什麼,好吃嗎?”
“……”不是一個世界的。田韻翻了個白眼準備走。突然一隻手握住她的手,然後手腕處一陣拉力,然後田韻就一個踉蹌飛奔了出去。“喂!大晚上的,你去哪兒啊?”
通往竹林的小路似乎好久無人踏足,遍地是秋季落下的枯黃竹葉,踩上去,發出脆響。隻是竹林的綠意顯示出春意盎然。
竹林中,田韻又是抱著肚子一陣急喘,“我說、你、想幹嘛?”
藥君看了她一眼,然後和孩子一樣做了噓聲的手勢,“這兒鬧鬼,我沒見過鬼,所以,我帶你來見見。”此話一落,一陣疾風‘呼’的掃過……卷起滿地殘葉。田韻立馬靠近他,眼睛四處看著,“你有病吧!這世上沒有鬼。”說完又拽了拽衣領,脖子幾乎要縮到衣領裏,眼睛帶著些恐懼。
“噓……”藥君彎下腰往那處茅屋走去,眼睛直直的盯著那處茅屋。
“喂!”田韻盡量壓低聲音,“你不走我先回了。”說完看著那往暗處茅屋走的身影沒有任何反應,於是長長呼出一口氣準備走,奈何又一陣詭異的風吹來,田韻似乎看到有兩個身影在竹林中一閃而過,雙腿一顫,連忙捂住嘴,恐怖片的女主角愛大叫作死去回應劇情,她可不喜歡作死……於是立馬扭頭投奔藥君。
奈何一轉身,他已不見,由於看不清茅屋投射的陰影下有沒有人,所以田韻猜著他剛剛去那兒了,大致現在也在那茅屋不遠處,便連忙跑了過去,飛毛腿剛剛起步,一口氣跑到茅屋前卻不見人影,卻聽得竹林裏刀劍聲‘哐——叮!’
三四個人影已經刀劍相交,田韻隻看得到身影動作迅速的幾個黑衣人與一個對手打成一片,身影交錯,田韻看了看,連忙推開小茅屋的門鑽了進去,然後輕輕的,溫柔的將茅屋的門關了起來,奈何門已經不堅固了,田韻即使力道很輕,門上開著的鎖依舊發出了‘啪嗒’的聲音,田韻立馬抬頭一看,那處交戰處似乎已經聽到了這兒的響動。
田韻立即掃視了一下茅屋,連個通向外麵的窗也沒有……這是要坐以待斃麼?還好有那個強大的對手幫忙對付著……但是,王府的刺客也未免太多了些吧。
外麵刀劍鏗鏘聲小了些,田韻從門縫裏望去,然而一陣血腥味兒飄……香……
“嘔……”田韻幹嘔了一聲,一手托著牆,也顧不上其他的,胃裏的反應就是這樣。
門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黑衣人高大的黑衣人走了進來,步伐穩定,看著田韻,目露凶光,嘴角有些嘲諷的笑意,然後伸手——
“慢著!”田韻捶捶了胸口處,心髒在猛烈的跳,她是害怕,一種瀕死感來了,但她越是害怕就表現的越是淡定,指尖輕顫。
黑衣人沒答話,隻是在等著下文,半空中的手遲遲沒落下,屋內如死寂般的安靜。
“我有話說。”田韻在拖延時間,雖然她知道沒什麼用。
黑衣人有些怒意,臉上的橫肉抖了抖。
“郜清鈺在這茅屋周圍安插了眼線,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田韻目光中的狠戾絲毫不亞於黑衣人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