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狹小黑暗且密閉的空間呆了好長時間,田韻有些困乏,隨後聽得當啷一聲,頭頂頓時一片光照了進來她抬頭用手遮住眼睛,強光有些刺眼。
一個高大凶猛的漢子直接拎著她的胳膊將她提溜出來,田韻齜牙咧嘴,覺得胳膊好像脫臼了,不禁倒抽涼氣。她剛穩了身形,有一麻繩套於手上,緊緊束住。
“你是誰?”田韻忍住沒有暴怒,而是很淡定的問了一句麵前的壯漢,還捎帶看了一眼周邊荒無人煙的環境以及壯漢身後的囚車。
“我是誰?”壯漢冷哼一聲,臉上橫肉一顫。“我是押送你的人。”
“我犯什麼法了?”
“我哪兒管你犯什麼法,上頭的人下令,我便遵從,別廢話了,上車。”壯漢推了她一把。
“我可是王妃啊!誰這麼大膽敢讓我蹲牢房?”田韻大聲吼道,腳下一個踉蹌。
壯漢也不聽她這句話,顯然心知肚明。
田韻雖然不知道為何來這裏,但她知道上了那車可就未必能容易的逃脫了。
一小步一小步挪向車邊,計從心來。“大哥,我肚子疼。”說著麵色浮上紅色,有些不自在和憋的那種費力感覺。
誰知壯漢個兒大人卻不傻,又是一聲冷哼,猛推了她一把,少玩花樣,一個囚犯,憋不出屎尿,隻管上了那囚車再解決。
囚車旁一位衙役模樣的人,聽得這句話,沒忍住,笑出了聲。田韻收了表情,既然識破了也就懶得裝了,所以,卻也不惱,又笑盈盈的問了句:“大哥,咱這是要去哪兒?”
“去偏慶。”
“呃呃呃……敢問著地方離京城遠不遠?”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隻知道這是一片荒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壯漢一把將她推進囚車裏,‘啪’一聲落鎖,冷冰冰道:“少說些吧,免得口渴了,抱怨一會兒沒水喝。”
田韻頭露在囚車外顯得腦袋小巧,臉上有些灰塵,灰頭土臉,倒也有些滑稽。
上路了,田韻依舊在回想,昨晚隻是在王府,倒是一夜之間就被用鐵箱子運到這兒了,現在已經坐上囚車了,簡直不是一般的待遇……
“小哥兒,請問這多長時間到偏慶?”
那麵色較善的衙役笑著答道:“你難不成還想快些到?”笑容添了些詭異和猥瑣。
“那這沿途顛簸我也吃不消,還不如快些到,好安定下來。”
衙役看著她,管蹲牢房叫安定下來?這價值觀沒塌陷吧?“偏慶那地方,遠離天子腳下,亦是小縣城,落後得很,治安不好,土匪還一窩一窩的呢!”
“真的啊!”田韻眼珠子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是露出興奮的表情。
衙役看著她那激動的神情,摸不著頭腦,問道:“你不怕?”
“不怕,我怕啥,我有你們兩位哥哥護著呢。”田韻咧嘴笑著,治安亂就好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亂些,她就算是跑了也不會有人追,縣衙老爺估計也懶得管個小囚犯,田韻估摸著自己大概也就是個替罪羊,隻是是誰把她變成這替罪羊,這還有待她細細查詢。
“你倒是拍起馬屁不怕閃了舌頭!”那一旁的壯漢頗看不慣她這種油嘴滑舌的人,冷冷瞅了一眼。“路上老實些,別想那些損點子,小心你死在半路上。”
田韻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甜甜一笑:“兩位大哥押送犯人定也不輕鬆,我又怎會不識相的給兩位添麻煩?大哥放心哈!我保證乖乖的。”
那年輕衙役笑了,嘖嘖稱讚道:“你倒也機靈,照這樣混口飯隻是,隻是你惹了貴人,這就……”
“張三!”一旁的怒瞪了那名叫的張三的男子。張三隻得悻悻的閉嘴了,有些意猶未盡。
卡在這種節骨眼,田韻心裏卻得到了些線索,得罪了‘貴人’,不知貴人是誰。看的那衙役意猶未盡,田韻就知道,還能套出話來,便坐等時機,為了這貴人,她表示,用盡一切辦法,一定揪出來!
天色將晚,駕車的兩人也有些累,田韻則是被太陽曬得感覺快要脫了層皮,昏昏欲睡,頭頂要冒煙。
馬車停了下來,兩人點了堆火,張三過來喂了田韻幾口水,田韻猛喝了幾口,嘴唇有些幹裂。
“謝謝。”這一聲說的很誠懇,畢竟真的很渴,張三笑了笑,又坐回火堆旁,和那胖子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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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呼嘯,一處閣樓上,穿著黑色狐裘大氅的男子靜靜的坐在搖椅裏,一旁跪著的黑衣人低首道:“宮主,有音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