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可就是不願意麵對現實。
“你找我幹什麼。”米小菲和冷殘心坐在咖啡店裏。
“喏。”冷殘心把一封信和一張飛機上丟在桌上,眼神裏盡是輕蔑。
“什麼意思?”
冷殘心招呼店員過來,她從皮夾子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扔給了店員,起身欲走,並拋給了米小菲一句話:“你看了信,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米小菲把信拆開,開始讀:
米小姐:
我是南宮一的父親,南宮博。
米小姐也是明事理的人,應該知道我寫這封信是什麼意思吧。我希望我兒子交的女朋友是對他前途有用的人。所以,我想請米小姐離開我兒子。這張飛機票是明天早晨的,如果米小姐需要錢的話,可以到這個地方:花霧街412號。我就住在那裏。
米小菲看完信,是想要我拿錢走人嗎?她把信放進包裏,走出了咖啡店。
走出咖啡店時,手機響起來了。
她接了電話:“喂。”
“小菲,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約你吃飯。”
“嗯。好啊。幾點呢?”
“七點,在‘勿忘我餐館’可以嗎?”
“嗯。”
“現在我還有事。那我們晚上見。”
“嗯。”熟悉的語調,讓她有種安全感。
一,對不起。我隻想要一段普普通通的愛情。這樣厚重的愛,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七點鍾。米小菲如約去了那裏。
看來這家餐館的老板很喜歡勿忘我呢,餐館裏放的清一色全是勿忘我。
“小菲怎麼不進去?”南宮一來了。
“這店名很好聽。”米小菲微微笑起。
“嗬嗬。”南宮一牽起米小菲的手,走進餐館裏。
剛坐下,店老板便過來招呼他們:“兩位是情侶吧。”
“是。”南宮一嘴角劃起一絲弧度,對店老板笑笑說。
“您為什麼這麼喜歡勿忘我呢?”她心血來潮的問了一句。
“隻是純粹的喜歡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店老板說。
米小菲笑笑,和南宮一坐下了。
“那兩位,吃些什麼呢?”
南宮一說:“兩份八分熟的牛排。”
“那甜品呢?”
“小菲,你想吃什麼?”
“卡布奇諾,要加糖。”米小菲對店老板說。
“那就兩杯卡布奇諾。”
點完菜,店老板就去了廚房吩咐廚師做菜。
米小菲盯著南宮一,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兩位慢用。”
“一。”米小菲吞吞吐吐的說。
“嗯?怎麼了?”南宮一優雅的吃著牛排。
米小菲放下刀叉,問他:“一,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哪一天離開你了,你會怎麼辦?”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南宮一笑著說,“你們女生啊,最喜歡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了。”
“我都說是如果了。”米小菲起身走到南宮一身邊,握住他的手:“回答我。如果我哪一天離開你了,你會怎麼辦?”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南宮一說道,“如果哪一天,你離開我了,我會去找你。我會把你找回來。”
“那如果你發現永遠都找不到我了呢?”米小菲越說越激動,握住南宮一的那隻手有些出汗了。
“我不知道。”
米小菲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她覺得,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會傷害到南宮一。
“小菲,你怎麼了?幹嘛突然說這些話?”南宮一感覺米小菲怪怪的。
她強忍住淚水,然後笑笑:“沒什麼。就是想知道。”她鬆開手,轉過身,用手擦掉淚水,回到座位上,裝作什麼都沒有說過。
她沒有在卡布奇諾裏放糖,直接一飲而盡。她知道,現在不管多麼苦的東西在她看來都已經不苦了。
她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開口和南宮一說分手兩個字。
她想,唯一讓南宮一傷害減少的方法就是,讓自己消失。